"您在做什么？"导购员察觉到了我的修改，声音变得冰冷，"这不是原本的设计。"
"我在拯救这些人。"我头也不回地说道，"既然是我的设计害了他们，那我就有责任给他们一条生路。"
"您这样做是违反规则的。"导购员的形象开始扭曲，原本甜美的脸庞变得狰狞可怖，"您必须按照原设计完成！"
但我已经敲下了最后一个字符。
屏幕闪了一下，显示：【设计完成，正在加载终极关卡...】
整个楼层开始剧烈震动，墙壁消失了，天花板也不见了。我们仿佛置身于一个巨大的竞技场中，四周是无边的黑暗。
一个巨大的身影从黑暗中走了出来。
那是一个高达十米的怪物，它的身体由无数扭曲的人脸组成，每一张脸都在无声地嘶吼着。而最顶端的那张脸，正是我自己的脸，但充满了恶意和疯狂。
"看啊，"怪物用我的声音说道，"这就是你们的创造者。一个用他人的痛苦来换取成就感的恶魔。"
其他参与者恐惧地后退，但我站了出来。
"没错，"我大声说道，"我确实设计了这些关卡，确实想出了那些折磨人的机制。我以为那些只是游戏，但现在我知道我错了。"
怪物庞大的身躯微微一震。
"每一个死去的人，每一个受到伤害的人，都是因为我的设计。"我继续说道，"我为此感到深深的愧疚，我愿意承担所有的责任。"
怪物身上的人脸开始发生变化，那些扭曲的表情逐渐平静下来。
"但是，"我提高了声音，"我不会让这种错误继续下去。如果我的存在只会带来痛苦，那么我宁愿消失。"
我走向怪物，张开双臂。
"来吧，用我的生命结束这一切。"
怪物巨大的手掌朝我抓来，但就在即将触及我的时候，它停住了。
"为什么...为什么我感受不到你的恐惧？"怪物困惑地问道。
"因为我已经不怕了。"我平静地说道，"我最怕的是看到别人因为我的设计而痛苦，但现在我已经做出了选择。"
怪物的身体开始崩溃，那些构成它的人脸一个个消散，最后只剩下我自己的那张脸。
"你...你真的愿意用自己的生命来拯救他们？"
"是的。"
我脸上的表情也逐渐变得平静："那么，你赢了。"
怪物彻底消散了。
四周的黑暗开始退去，光明重新照射进来。我们又回到了那个普通的废弃商场中，仿佛刚才的一切都只是一场噩梦。
"结束了吗？"那个中年男人颤抖着问道。
"结束了。"我点点头，但我知道这只是一个开始。
导购员再次出现，但她的样子完全变了。不再是那个甜美的女孩，而是一个苍老的妇人，眼中充满了疲惫。
"很久没有人能够通过真正的考验了。"她缓缓说道，"大多数设计师都会选择逃避，或者干脆加入我们。但您不同，您选择了承担责任。"
"这到底是什么地方？"我问道。
"这是一个试炼场。"她解释道，"每当有设计师的创意过于黑暗时，我们就会邀请他们来这里体验自己设计的后果。那些通过试炼的人，会获得真正的救赎；那些失败的人，就会永远留在这里。"
"那其他人呢？他们也是设计师吗？"
"不，他们是真正的普通人。"妇人的表情有些悲伤，"他们被无辜地卷入了这场试炼，但这也是必要的。只有真实的生命处于危险中，设计师才能真正理解自己创意的分量。"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