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宋婉晴头顶忽然飘过一行淡蓝色的字：【攻略进度达到百分百】。
南昭阳看着宋婉晴从怀里拿出那块残缺的木偶娃娃，眼眶瞬间发热，忍不住脱口而出：“你就是哥哥五年前在烟雨酒楼救的那个江湖人士？”
宋婉晴身体一僵，哑着嗓子问：“你知道这木偶？”
“哥哥把这木偶当宝贝一样珍藏，从不离身！原来是你送的，竟然是你送的……”南昭阳嘶吼着，声音里满是悲愤，“既然你早就认识哥哥，为什么不对他好一点？为什么要这么对他！”
宋婉晴被这句话狠狠砸中，脏腑仿佛都被震碎——若是早知道真相，她定会把南宫辰宠成世间最幸福的男人，会陪他看遍洛阳的梅花，会吃他亲手做的每一碗饺饵，会护着南家上下平安……
可这些话，在人死后说出来，只会显得格外可笑。
她没有做到，也永远没有机会做到了。
第十六章
这块木偶，是南宫辰珍藏了五年的宝贝，最后却绝望地随手丢给了一个下人。
宋婉晴知道，他扔掉的不只是一个木偶，更是对这个世界最后的眷恋与温情，是对她最后的一丝期待——他再也不会回头了。
她的眼眸愈发猩红，心里翻涌着滔天的恨意：恨自己识人不清，错把仇人当恩人；恨桑禹承撒谎欺骗，毁了她和南宫辰的一切；恨老天在此时揭穿真相，让她尝尽失去挚爱的痛苦。
若是一辈子被桑禹承蒙在鼓里，或许她就不会像现在这样生不如死！
到最后，这份恨意竟有些扭曲——她甚至恨南宫辰，恨他与自己成亲五年，却从未提过一句五年前的往事！
他不是爱她吗？怎么能忍住不说？是在报复她的冷落，还是在报复她没有为南家求情？
若是这样，那他成功了——他让她永远活在悔恨的噩梦里，终生都醒不过来！
宋婉晴空寂的眼眸紧紧盯着南昭阳，像幽深的黑洞，再也没有半分人的温度：“是谁帮你做掩护，从诏狱里逃出来的？”
南昭阳紧紧抿着唇，眼神冷厉地与她对视，不肯说出冯景的名字。
“你以为不说，我就查不到吗？”宋婉晴的声音带着刺骨的寒意，“你以为，我会放过背叛我的人？”
这话让冯景心头一震——他清楚地知道，以暗卫的能力，就算他逃到天涯海角，也很难躲过追捕。
“是我，暗卫监理冯景。”冯景扯下脸上用来伪装的胡须，坦然承认，“我欠顾宁一条命，当年若不是她救我，我早已死在乱刀之下。如今帮南公子，只是为了报答顾宁的恩情——是我把二公子迷晕，换了衣服背出诏狱的。要杀要剐，悉听尊便！”
话虽说得硬气，冯景的手心却冒出了冷汗——他知道诏狱的酷刑有多可怕，可在答应南宫辰的时候，他就已经做好了赴死的准备。
南昭阳张开双臂，拦在冯景面前，大声喊道：“不关冯大哥的事！这都是哥哥的遗愿，是哥哥让他帮我的！你要罚就罚我，别为难他！”
“遗愿？”宋婉晴咬牙重复这两个字，心口的痛又加重了几分——她差点忘了，南宫辰早就不想活了，他甚至试过跳城楼，是她用南家威胁，才留住他最后几天。
南昭阳哭着喊道：“你什么都不知道！哥哥得了肺痨，已经病入膏肓，医馆的大夫说，他撑不过今年岁首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