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系统提示：检测到目标人物产生‘动摇’情绪，‘真诚悔意值’+0.1%。】
微弱，却是一个开始。
我面无表情地接过水杯，道了声【谢谢】。
我的冷漠，让顾言深无所适从。
他坐在我对面，几次欲言又止。
这时，他的手机响了，屏幕上跳动着【晚晚】二字。
他下意识地瞥了我一眼，眼神里是无法掩饰的躲闪，起身快步走向阳台。
我静静坐着，仿佛那个电话与我无关。
他压低了声音，但零星的词句还是飘了进来。
【……没有，在家。】
【……她就那样，最近很奇怪。】
【……晚宴？好，我会准时到。】
挂断电话，他走回来，神色不自然地解释：
【晚晚的晚宴在后天，我得去一趟。】
我翻过一页书，头也未抬：【知道了。】
没有歇斯底里，没有质问。
我的平静，是对他最狠的惩罚。
顾言深在沙发上坐立难安，终于忍不住问：
【苏念，我们……谈谈？】
【谈什么？】
我终于合上书，看向他，【离婚协议吗？我看了，我没意见。】
我的干脆，让他彻底僵住。
【你……】
他喉咙哽住，【你真想离？】
【不然呢？】
我反问，【是你提的。】
我站起身，准备回房。
路过他身边时，我停下脚步，用一种近乎怜悯的眼神俯视着他。
【顾言深，你有没有想过，有些东西，一旦死了，就真的……再也活不过来了。】
说完，我头也不回地离开。
那一晚，我睡得安稳。
顾言深在客厅，枯坐了一夜。
第二天，林晚晚的信息如期而至。
是她和顾言深在阳台的亲密合照，配文是：【嫂子，谢谢你把言深还给我。】
我面无表情地删掉。
林晚晚的晚宴，是个不错的舞台。
我打开衣柜，选了件最黯淡的灰色长裙。
然后，我坐到镜前，为自己化一个……【病入膏肓】的妆。
4
林晚晚的晚宴，设在城中顶级酒店。
顾言深携着她，是全场当之无愧的焦点。
他西装笔挺，身侧的林晚晚一袭白色鱼尾裙，是他亲手挑选。
他们站在一起，俨然一对璧人。
我在晚宴开始半小时后，悄然潜入。
我穿着一件黯淡的灰色长裙，病态的苍白是我唯一的妆容。
我寻了个角落坐下，静静看着那对光芒万丈的“兄妹”。
林晚晚很快发现了我。
她眼中的得意与挑衅几乎化为实质。
她故意拉着顾言深，声音娇俏地拔高几分：
【言深，你看那盏水晶灯，像不像我们小时候一起看的星星？】
顾言深口中应和，目光却一次次飘向我。
他紧锁眉头，心绪不宁。
我的出现，我的状态，让他烦躁，更让他不安。
一曲终了，他借口去洗手间，穿过人群，高大的阴影将我彻底笼罩。
【你来干什么？】
他压低声音，怒意暗藏，【你知不知道你现在这个样子，会惹来多少非议？】
【我什么样子？】
我抬起眼，平静地回望，【生病的样子吗？】
我的直接让他语塞。
【苏念，别闹了，回家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