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子驶远，裴钰才推门进别墅。
玄关的灯亮起来，空荡荡的，没有像往常那样，有人穿着拖鞋跑过来接过他的外套。
胃里的灼痛感越来越清晰，他下意识往客厅的药箱走，以前那里总备着胃药，是苏梦璃定期检查更换的，连剂量都分好放在小药盒里。
打开药箱，里面只有些感冒药和创可贴，胃药的位置是空的。
他皱着眉摸出手机，指尖划过那个烂熟于心的号码，拨过去。
“您拨打的号码已是空号。”
机械的女声重复两遍，他才缓缓垂下手，手机屏幕映着他冷硬的侧脸。
最终还是拨通了助理的电话，声音沉得像结了冰：“送盒胃药过来，立刻。”
入职手续办得出奇顺利，人事部的经理亲自接待，笑着说：“傅总特意交代过，您的资料我们早就备好了，就等您来。”
签完最后一份文件，她又说：“工位都收拾好了，您要是方便，随时可以开始工作。”
走出人事部，手机响了，是傅九渊。
“在楼下咖啡厅等你，见一面？”
我推门进去时，他正坐在靠窗的位置看文件，阳光落在他发梢，镀了层浅金，抬头看见我，他合上文件起身，比照片上更清隽，眉眼间带着温和的笑意，确实……各方面都挑不出错处，甚至比裴钰多了几分亲和力。
“公寓住得习惯吗？”他给我倒了杯温水，“医院那边有什么不满意的，直接跟我说。”
“都很好，麻烦你了。”
“说过了，是同事了，不用这么客气。”他笑了笑，“下午有个会，你要不要一起？刚好看看团队情况。”
我点头应下。
入职第一天的会议，其实是场拉锯战了半个月的合作谈判。
对方是出了名的难缠，傅氏的团队磨了许久都没进展。
我坐在傅九渊旁边，听了半小时，忽然开口，精准地指出了对方方案里的三个漏洞，又递上早就准备好的补充方案。
会议室里静了几秒，对方的负责人眼睛亮了，看向我的眼神带着欣赏：“苏小姐这方案，真是说到我们心坎里了。”
签完合同他拍了拍我的肩，半开玩笑地说：“早知道苏小姐你要跳槽，我当初就应该先下手为强把你抢过来。”
傅九渊在旁边笑出声：“林总这话说的，幸好我下手快。”
回办公室的路上，傅九渊看着我，眼里带着真切的赞赏：“看来我这步棋，走对了。”
我看着窗外，傅氏的大楼在阳光下格外醒目。
“是傅总给的平台好。”
他没再谦虚，只是说：“晚上部门聚餐，一起？”
我点头，心里忽然松了口气。
原来不靠任何人，只凭自己的能力站稳脚跟，是这种感觉。
挺踏实的。
—5—
部门聚餐定在顶楼旋转餐厅，落地窗外能看见大半个城市的夜景。
同事们都挺热络，尤其是几个做技术的大哥，听说上午那个大单是我敲定的，一个劲给我倒饮料：“苏秘书，哦不，现在该叫苏经理了，你是不知道，那个林总快把我们折磨疯了，你一来就搞定，太牛了！”
旁边的策划组长撞了撞我胳膊，压低声音笑：“你看傅总，他可是从来不参加这种聚餐的，今天不仅来了，还特意坐在你旁边，这重视程度，够意思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