药液滚过喉管，坠入丹田。疯长的骨刺被强行压回，皮肉翻卷着愈合。
明心伏地喘息，骤然凌空画出一道暗红符纹。一闪，没入虚空，直抵血衣楼——十万上品灵石，买玄霜一条命。
这个女弟子，他素来不喜。
若不是他惜才，看在她能日夜不休地钻研丹道，源源不断地替他撰写丹方的份上，哪能容她放肆！
她是依靠他明心的仁厚宽和，方得以触及丹塔的百万藏书和数不尽的天才地宝，从卑贱的药农之女跃升成为人人钦羡的丹修。
不知感恩，不尊师傅，那就去死吧。
可惜了她那身比阿丑还要好的极品灵根了。
8、
三更，南宫府旧址。
史书上曾经威名赫赫的南宫世家，如今只剩下断梁、焦瓦、寸草不生的黑土，这里，诡谲得连路过的野狗都不愿停留。
我此行只为一桩旧事——南宫雪。
传闻里，她是明心爱而不得的白月光，也是南宫家灭门事件中唯一的“失踪者”。
我蹲在南宫府的焦土上，指间捻着一撮黑灰。灰烬里还残留一丝极细的气息。
“小姐……不该救那魔修。”
沙哑的声音从背后传来。像鬼掐脖子。我猛地回头，一个佝偻老妪抱着半盏破灯笼，灯纸焦黑，却还能辨出“南宫”二字。
“你是府上旧人？”
“老奴看门三十年，那夜，老奴偷偷溜出城去看小孙子，才逃得一命。”她枯指颤颤，指向东南方向，
“事发前夜，老奴看见小姐给了那个黑衣人一包药。”
我的心口突地一紧。
南宫雪，竟在灭门前夜私会魔修？
难道，真是她引狼入室？
老妪忽然抓住我手腕，指甲掐进皮肉：“姑娘，若你见了小姐，求你告诉她——老奴不信她会害家里人。”
月色下，老妪黑洞洞的眼眶里似有冰凌碎裂。
我点头。灰烬从我指缝洒落。
9、
我循着指引，走向废墟深处。
果然在坍塌的后院寻到一口焦黑枯井，我跳下井底，心火点亮的一瞬，我看见满地阵纹——灭元阵的残痕。
阵眼处，凝着一缕幽魂：黑衣少年，颈间一道剑痕，眼神却澄澈。
“阵鬼？”我试探。
他抬眼，“是我布了灭元阵。”
他也不管我，兀自说下去。
“当年明心找到我，要南宫家灰飞烟灭，只留南宫雪一人，我答应了。”
他垂下眼，似笑似哭，“可我没想到，她在乎我的伤。”
南宫雪撑一把素伞，将一包药递给少年。
“谢谢。”少年声音极低，他指尖血珠滴落地里，浮起一圈猩红符光。
南宫雪没看见，她只看见少年腕骨凸出、伤口翻卷，像极了自己偷偷救过的野猫。
“你快走吧，”她轻声说，“爹爹最恨魔修。”
少年抬头，雨幕里露出一张苍白却俊秀的脸，“我会记得你的恩。”
“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