卡利安愣住。“为什么？”
“让你走就走。”
卡利安挣扎着爬起来，重新迈步。哐。哐。哐。
塞拉菲克跟在旁边。“专注点。找刚才那感觉。”
卡利安努力尝试。回想那种短暂的贴合感。呼吸，迈步，感受铁皮的重量分布…
又来了！更明显一点。仿佛铁皮在回应他的动作，轻微地调整了重心。脚步似乎轻了一丁点。
他多走了几步，感觉又消失了。
“停。”塞拉菲克说。
卡利安停下，喘气。
塞拉菲克对其他人说：“看到没？这叫初步共鸣。铁皮不是死物。它会回应意志。微弱的回应，但存在。”
胖小子张大嘴。“它…活的？”
“不是活。”塞拉菲克不耐烦，“是工具。高级工具。需要正确使用。蛮力没用。恐惧没用。痛苦…是代价，但不是方法。”
他看向卡利安。“你碰巧摸到边了。下次未必。”
卡利安没说话，还在回味那短暂的感觉。
“休息结束。”塞拉菲克宣布，“所有人，再来三圈。试着找那感觉。找不到，就用力走完。”
哀鸿遍野。
卡利安重新迈步。这次他刻意去寻找那种共鸣。有时能碰到一点，更多时候是沉重的现实。
艾尔玛尝试了几次，失败后便不再试，只用稳定的步伐前进。
胖小子完全放弃，哐哐哐地挣扎，嘴里念叨着“面包…肉汤…软床…”
塞拉菲克看着他们，脸上没什么表情。
“共鸣…”卡利安一边走一边想，“这铁皮到底想干什么？”
他感觉这条路还很长。而且硌脚。
4.苦修与果酱
下午的训练场像个铁皮烤箱。
塞拉菲克弄来一堆大小不一的铁块。“负重练习。”他言简意赅，“绑腿上，绑胳膊上。绕着走。”
“还走？”胖小子声音发颤。
“不然跑？”塞拉菲克反问。
绑上额外铁块后，腿沉得像不是自己的。卡利安觉得每抬一次脚都得靠意志力硬拔。
“找共鸣！”塞拉菲克吼，“让铁皮帮你扛！它不是装饰！”
艾尔玛咬着牙，额头青筋暴起。她试图用意志驱动铁皮，但铁皮毫无反应，只沉默地加重负担。
卡利安努力感受。汗水迷了眼。他尝试在脑海里对铁皮喊话：动起来！轻一点！配合一下！
铁皮回以更深的沉重。
胖小子走了半圈就扑倒在地，额外铁块砸得哐当响。“不…不行了…真不行了…”
塞拉菲克走过去，不是扶他，而是把他身上的额外铁块解下来，绑到自己腿上和胳膊上。他穿着修士袍，看起来轻松得很。
“看好了。”他说。然后他迈步。速度不快，但异常稳定。那些沉重的附加铁块在他身上仿佛轻若无物。他走了整整一圈，呼吸都没变。
回来时，他解下铁块，扔回堆里。“重量没变。变的是你们。”
他盯着胖小子。“是你被重量压垮，不是你压垮重量。懂吗？”
胖小子呆呆摇头。
塞拉菲克啧了一声。“起来。继续。”
晚饭前，他们终于卸下一身铁。感觉像要飘起来。但浑身没有一处不疼。
食堂今晚有果酱。一小碟，配黑面包。
胖小子眼睛亮了，伸手去够。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