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每天醒来都在凶案现场
＞公寓新规：夜间听见哭声不准查看猫眼。
＞我忍了三天，第四天邻居惨死。
＞监控显示，我每夜都主动把眼睛贴在猫眼上。
＞而猫眼另一端，是哭诉着“救救我”的昨日之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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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公寓的租金便宜得不像话，签合同的时候，房东把钥匙塞给我，眼皮耷拉着，又慢又沉地追加了一句：“对了，夜里要是听见外面有哭声，别好奇，千万别看猫眼。”
纸片一样的钥匙冰凉的硌在手心。我点点头，没太往心里去。老旧的公寓楼，有点怪谈添头，也配得上它这个租金。
搬进来的第一夜，我就听见了。
是一种压抑的、断断续续的呜咽，像被人死死捂住嘴又忍不住从喉咙里挤出的绝望，黏腻地钻过老旧的木门缝隙。它就在门外，不远，也许……正对着我的门。
我打了个冷颤，缩在被子里，房东那句话猛地跳出来。别好奇，千万别看猫眼。我把自己裹得更紧，耳朵却不由自主竖着，那哭声低一阵高一阵，没有停的意思，搅得人心慌意乱。后颈的汗毛竖了一夜。
第二夜，它又来了。时间似乎更提前了些。
这一次，那哭声里好像还混着含糊不清的字眼，听不真切，但那种悲切和瘆人劲儿穿透门板，直往骨头缝里钻。我蜷在沙发上，眼睛死死盯着房门底部那道漏进微弱光亮缝隙，手里攥着手机，110三个数字按好，拇指悬在拨号键上。心脏跳得像擂鼓。看一眼？就一眼？知道是什么也好过这样自己吓自己。但这个念头刚冒出来就被掐灭了。房东说话时那种诡异的严肃感压了下来。我最终没动，像一尊僵硬的石像，直到那哭声在天快亮时悄然离去。
第三夜，我几乎是“等着”它来。
它果然如期而至。不再是单纯的哭泣，夹杂着指甲划过木头的细微声响，窸窸窣窣，还有沉重的、不似正常人的拖沓脚步声在走廊来回。它停在我的门外的时间格外长。那呜咽声几乎就贴在了猫眼的正下方。一种难以形容的腥气，若有若无地飘进来。我咬着自己的胳膊，用疼痛抵抗着那股几乎要吞噬理智的窥探欲望。不能看，不能看，不能看。我在心里一遍遍重复，像念咒语。冷汗浸透了睡衣。
第四天早上，阳光刺眼，一切正常得仿佛夜里的煎熬都是幻觉。
我顶着两个黑眼圈拉开门，准备出去买早餐。
隔壁308的门敞开着。
几个穿着制服的警察在门口拉起了警戒线。楼道里挤满了窃窃私语的邻居，脸上混杂着恐惧和一种病态的兴奋。一股浓烈到令人作呕的铁锈味混着别的什么臭味扑面而来，我下意识朝那门里瞥了一眼。
满地凝固的暗红色。家具被撞得七歪八倒。一个人形的东西倒在地上，盖着白布，但露出的地板颜色深得吓人。
我胃里一阵翻搅，扶住门框才没吐出来。
“怎么回事？”我的声音发虚。
一个站得近的老太太扭过头，嘴唇哆嗦着，眼神里带着躲闪的惊惧：“308的小张……没了。惨哦……听说眼睛都……”她没说完就别开了脸。
警察在询问情况，问到了我。我如实说了昨晚听见的哭声和异响，略过了自己几乎想要窥探的冲动。做记录的警察年轻的脸庞很严肃，听到哭声时笔尖顿了一下，和旁边的老警察交换了一个眼神。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