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珩的“病”是关键。只要他一日“病”着,我就有理由推脱许多事,也能降低他们的戒心。
但,如何让他这“病”得更有价值呢?
还有柳如眉…她和谢珩的奸情,现在进行到哪一步了?他们私下如何联络?那个孩子…
我的目光落在手腕的镯上。
毒,暂时不能用。
但或许,可以加点别的“料”?
比如,让他这“病”,假戏真做,缠绵病榻,再无暇他顾?
比如,让他和柳如眉,情难自禁,提前暴露?
一个大胆的计划,在我脑中逐渐成形。
我唤来陪嫁丫鬟云雀,她是我从苏家带来的,前世为我而死,忠心耿耿。
“云雀,”我低声吩咐,“你去悄悄打听一下,府里哪位大夫常来给世子诊病?开的都是什么方子?药材又是从哪家药铺抓的?”
云雀虽不解,但仍郑重地点点头:“小姐放心,奴婢省得。”
我又拿出一个小巧的锦囊,里面装着一小撮特殊的香粉,无色无味,遇热则会产生极轻微的、能让人精神倦怠、气血略滞的效果,于身体无害,却能让病容更“逼真”。
“想办法,把这个,少量多次地混入世子平日用的熏香或者香囊里。务必小心,绝不能让人察觉。”
云雀接过,眼神坚定:“是。”
做完这些,我走到床边。
谢珩闭目躺着,呼吸均匀,似乎睡着了。
我看着他俊美的侧脸,心中再无波澜,只有冰冷的恨意。
夫君,你不是喜欢病吗?
这一世,我帮你。
帮你病入膏肓,帮你众叛亲离,帮你…永绝后路!
我轻轻替他掖了掖被角,动作温柔,眼神却冷冽如冰。
好好享受吧,我的好夫君。
你的报应,才刚刚开始。
云雀办事利落,不过两日,便悄无声息地将那特制的香粉混入了谢珩常用的安神香中。分量极微,即便是精通药理之人,也难察觉异常,只会觉得这香安神效果似乎更好了些。
谢珩本就“病”着,如今更是添了几分慵懒倦怠,越发显得气虚体弱,下床走动的时候都少了,多数时间便是倚在榻上,看看闲书,或是“含情脉脉”地望着我,说些“得妻如此,此生无憾”的酸话。
我面上端着恰到好处的担忧和柔情,喂药递水,无微不至,心里却冷眼瞧着他日渐“憔悴”,只觉得痛快。
婆婆郭氏果然没死心。
几日后,她便又寻了个由头,将我唤到主院。这次,柳如眉和谢莹都在,桌上还堆着几本账册。
“晚晚啊,”郭氏拉着我的手,唉声叹气,“眼看就要入冬了,各处的炭火份例、冬衣制备,还有年下的节礼、人情往来,桩桩件件都要银子。可府里…唉,去年的亏空还没填上,今年的庄子收成又不好,我这…我真是愁得夜不能寐。”
她说着,还揉了揉太阳穴,一副心力交瘁的模样。
柳如眉适时地递上一杯参茶,柔声道:“母亲保重身体要紧,这些琐事,总有法子的。”说罢,那清凌凌的目光便落在我身上,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期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