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胖老太太突然抓住我的手腕：“孩子，晚上可别再去了！那石磨...”她压低声音，“磨的不是粮食，是...”
“胡说什么呢！”外婆突然打断她，一把将我拉过来，“吓着孩子怎么办？回家去！”
我被外婆拽着往家走，回头看了一眼，那些老人还聚在一起议论着什么，神情严肃。
晚饭时，妈妈看出我心神不宁，问怎么了。我支吾着说了下午的事。妈妈和外婆交换了一个眼神，都没说话。
夜里，我躺在床上，翻来覆去睡不着。老人们的话在脑子里回响：“那石磨又饿了...磨的不是粮食...”
磨的是什么？
这个疑问像虫子一样啃噬着我的理智。越是害怕，越是好奇。我知道不该去想，但控制不住。
黑暗中，我似乎又听到了那干涩的磨盘声...吱呀...咕噜...
我猛地坐起来，浑身冷汗。声音不是幻觉！虽然微弱，但确实从远处传来！
我蹑手蹑脚走到窗边，侧耳倾听。没错，是石磨的声音！在万籁俱寂的深夜，那声音清晰地传来，仿佛在呼唤什么。
鬼使神差地，我产生了再看一次的念头。就一眼，确认一下那到底是什么。也许是有人恶作剧？也许是动物？总之，一定有个合理的解释！
这个念头一旦产生，就像野草一样疯长。我看了看隔壁床上熟睡的妈妈，做了一个愚蠢的决定。
这次我学了乖，没走正门，而是从窗户爬了出去。月光比上次还要亮，照得地面如同白昼。我猫着腰，沿着墙根的阴影向晒谷场移动。
越靠近晒谷场，那磨盘声越清晰。咕噜...咕噜...听起来比上次更流畅，仿佛磨盘间涂满了油。
我躲在上次那个草堆后，小心地探出头。
石磨果然在转动，速度均匀而持续。月光下，我清楚地看到有些暗色的液体从磨缝中渗出，顺着石槽滴落在地上，形成一滩深色痕迹。
空气中弥漫着一股奇怪的甜腥气，像是铁锈混合了烂水果的味道。
我强忍着恶心，瞪大眼睛想看清楚到底是怎么回事。也许有什么机关？或者是什么光学错觉？
就在这时，磨盘后的阴影里传来细微的啜泣声。我心头一紧，那声音听起来像个孩子！
“呜呜...放我走吧...”一个细弱的声音哀求着，“我想回家...”
我血液几乎凝固了。那是什么？谁在那里？
石磨的转动声掩盖了大部分啜泣，但偶尔能听到一两个词：“...疼...”“...妈妈...”
接着，另一个声音响起来了，就是那个模仿外婆的诡异声音：“乖乖别动...很快就好了...成为一部分...”
那声音甜腻得令人作呕，我胃里翻江倒海。一部分？什么的一部分？
我不敢再看，也不敢再听，准备悄悄退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