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说这些画，”莫兰警探将照片摊在桌上，“都是你什么时候画的？”
埃拉深吸一口气，努力保持冷静。“雷诺兹老师的肖像是我大学时期画的，至少七年前了。布伦特先生是三年前的委托作品。沃伦女士的肖像......是去年完成的。”
“这些画作现在在哪里？”德雷克问，他的语气相对温和。
“雷诺兹老师的画一直挂在她家中。布伦特先生的肖像应该在他办公室里。沃伦女士的......”埃拉犹豫了一下，“她说要送给某人作为礼物，但没说是谁。”
莫兰向前倾身：“所有这些受害者，你都保持联系吗？”
“不，不是的。我和雷诺兹老师多年没见，直到上周她突然联系我，说要聊聊‘过去的事情’。布伦特先生只是客户，完成后就再无联系。沃伦女士......”埃拉停顿了一下，“我们曾是朋友，但后来疏远了。”
“为什么疏远？”莫兰立刻追问。
埃拉感到手心出汗。“只是......生活道路不同。她结婚了，我专注于事业。”
德雷克警探若有所思地看着她：“雷诺兹女士想聊什么‘过去的事情’？”
“我不知道。我们还没见面。”埃拉说，“她现在怎么样了？有意识吗？”
“仍然昏迷，”德雷克回答，“医生说她的脑电波显示异常活动，好像在......做梦，但是极度恐惧的梦。”
讯问持续了一小时，埃拉感到精疲力尽。当德雷克送她回家时，雨已经小了，城市笼罩在一片湿漉漉的雾气中。
“我相信你与这些事件无关，克劳馥女士，”德雷克在画室门口说，“但凶手明显针对与你有关的人。你可能也在危险中。”
埃拉苦笑：“安慰人心不是你的强项，警探。”
他几乎微笑了一下：“我的强项是抓住坏人。今晚锁好门，我会派人守在楼下。”
埃拉独自回到画室，目光落在未完成的肖像上。画中黑发女子的眼窝空荡荡的，仿佛在无声地尖叫。她突然有一种冲动，抓起画刀，差点就要划向画布，但最终克制住了。
电话响起，吓了她一跳。听筒里只有呼吸声，然后是一句耳语：“眼睛是心灵的窗户，埃拉。而有人正在关闭这些窗户。”
“你是谁？”埃拉急切地问，但电话已经挂断。
她颤抖着放下听筒，目光再次落在那幅未完成的肖像上。忽然间，她注意到某种以前从未看到的东西——在画中女子空眼窝的阴影里，似乎有一个极小的符号，像是字母“T”和“L”交织的图案。
这不是她画的。
第三章 过去的阴影
第二天早晨，埃拉决定拜访卡米拉·雷诺兹的女儿索菲亚。德雷克警探勉强同意，但坚持陪同。
雷诺兹家的宅邸散发着旧时光的气息，摆满了书籍和艺术品。索菲亚·雷诺兹是个面色苍白的年轻女子，眼睛因哭泣而红肿。
“母亲一直珍视那幅画，”索菲亚指着客厅墙上空白的画布框，原来挂肖像的地方现在只剩轮廓，“她说你是她最有天赋的学生。”
埃拉感到一阵内疚。她多年没有联系恩师，而现在......
“她最近有什么异常吗？”德雷克警探问。
索菲亚摇头：“直到三天前，一切都正常。然后她开始紧张不安，说需要‘面对过去’。她联系了你，埃拉，还说也要联系其他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