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梦梦…”他声音破碎，像被砂纸磨过，“你让我怎么办？你毁了一切…我该怎么办？我爱你啊…你知道吗？”
李梦的眼泪瞬间涌出，滚烫地落在他颈窝。“我也爱你，”她哽咽着，手臂紧紧回抱住他，“永远爱你。”
两人相拥着哭了许久，仿佛要将所有的痛苦和迷茫都藉由泪水冲刷出去。最后，李梦先松开他，擦了擦眼泪，努力挤出一个笑容：“饿了吧？我熬了粥，你喝一点好不好？我这就去端过来。”
她看着他勉强将一碗温热的粥喝完，起身要去洗碗时，杨文毅忽然开口，声音轻得像叹息：“梦梦，昨天…昨天我们就当是做了一个噩梦。你以后…不要再这样了。”
李梦的动作顿住了。她猛地转身，眼中爆发出一种近乎劫后余生的璀璨光芒。她再次扑到床前，捧起他的脸，带着泪疯狂地亲吻他，仿佛要透过这个吻将所有的悔恨、爱意和承诺都渡给他，直至两人都因缺氧而感到窒息。
看着李梦端着碗筷轻快离开卧室的背影，杨文毅长长地、缓慢地吁出一口气。这个原谅的决定，像从他心上硬生生剜掉一块肉，剧痛之余，竟也带来一种扭曲的解脱感，仿佛……暂时为自己续上了一条命。
4、
杨文毅站在厨房门口，望着李梦忙碌的背影。晨光为她镀上一层柔和的轮廓，碗碟碰撞的清脆声响暂时掩盖了昨夜的狰狞。有那么一刻，他几乎沉溺进去，幻想他们仍是一对即将步入婚姻殿堂的普通爱侣，未来充满柴米油盐的平淡温馨。
这脆弱的幻象，仅仅维持了十几分钟。
李梦的手机尖锐地响起。杨文毅目光扫过屏幕——【王总】。两个字，像两把冰锥，瞬间将他刺穿，刚有丝毫回暖的心直接坠入冰窟。
“王总，”李梦接起电话，侧耳听了十几秒，脸色微变。她潦草地擦干手，迅速解下围裙，“我马上到医院！”
杨文毅感觉全身的血液都凝固了，挣扎着从喉咙里挤出声音：“梦梦，今天我们是要去拍婚纱照的！”
李梦的动作只是顿了一下，没有回头，声音带着匆忙：“改天吧！喜袍还没干。听话！”话音未落，人已拎起手包踉跄地冲出门去，甚至在门口玄关处险些绊倒。
砰——！
关门声像最终的审判槌落下。
杨文毅直挺挺地跪倒在地，瓷砖的冰冷透过膝盖蔓延全身。一股暴戾的、不甘的火焰烧灼着他的五脏六腑，他着魔般嘶吼：“李梦是我的！她是我的！谁也不能抢走！！”拳头狠狠砸向地面，“王总…王总是吧！你要和我抢，那就试试…看看是你的命硬，还是我的命硬！”
剧烈的情绪如同海啸冲击着他本就脆弱的心脏。一阵尖锐的心悸猛地攫住他，窒息感扑面而来，脸色迅速褪成惨白。他艰难地爬回卧室，颤抖着倒出速效救心丸吞下。
药效缓缓化开，苦味在舌尖弥漫。他仰起头，对着空荡的天花板发出一声惨淡的苦笑：“这该死的…先天遗传心脏病…哈哈哈…我输了…”
是不甘心，还是想亲眼确认什么？他也不知道。最终，他还是驱车去了那家熟悉的医院。
心内科，一系列冰冷的检查。主治医生看着报告，眉头紧锁：“文毅，你的情绪必须控制住，这直接关系到你的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