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跑什么呀?”我声音甜得发腻,压过海风和他们的惊呼,“刚才不是还劝我跳海吗?不是要体面吗?”
我扣下扳机。
嗡——!!!
加特林特有的、如同电锯撕裂布帛又像是恶魔咆哮的恐怖旋转预热声骤然炸响,六根枪管高速旋转,蓝火喷吐,死亡的气息剧烈膨胀,压得人心脏骤停。
那些奔逃的身影瞬间被定身法定住一样,僵在原地,瑟瑟发抖,有几个甚至直接尿了裤子,骚臭味混在海风里。
预热声停歇,只剩下令人窒息的死寂和枪口指向的绝对威胁。
我歪着头,看着眼前这群待宰的羔羊,语气温柔得像是情人低语:
“都别动。”
“排好队。”
“姐今天心情好,免费送票,送你们全体提前开席。”
“黄泉路挤,咱们有点素质,别插队——”
加特林的嗡鸣如同死神的低吟,在海风中凝固了时间。
那群刚才还七嘴八舌劝我“懂事”、逼我跳海的男男女女,此刻像一群被钉在耻辱柱上的鹌鹑,抖得筛糠似的。顾菲菲那张精心描画的脸惨白如纸,精心打理的头发被海风吹得乱糟糟黏在嘴角,她也顾不上拨开,只死死盯着那六个旋转的、深不见底的枪口,瞳孔缩得比针尖还小。
尿骚味和昂贵的香水味混合在一起,形成一种令人作呕的、属于崩溃前兆的奇特芬芳。
我单手持着这挺本该架在装甲车上的凶器,手腕稳得没有一丝颤抖。十辈子的记忆在血管里沸腾,不是愤怒,是一种近乎慵懒的腻烦。陪这群弱智演了十辈子的苦情戏码,哭过,求过,痛过,死过,现在,只觉得他们吵闹。
“第一个,”我声音不大,却清晰得压过了海浪,带着点饶有兴味的挑选,“谁先来领票?VIP直达席位,投胎不用排队哦。”
枪口微微移动,那令人头皮炸裂的嗡鸣声也随之偏移,最终,停在了那个油头粉面、刚才劝我“别让铭轩难做”的小开面前。
他“嗷”一嗓子,腿软得直接瘫坐在湿滑的礁石上,昂贵的西裤立刻浸透了深色的水渍,不知道是海水还是别的什么。
“别!别杀我!苏晚……苏小姐!姑奶奶!”他语无伦次,双手胡乱挥舞着,“是顾菲菲!是顾菲菲撺掇的!她说你碍事,说只要你没了,沈铭轩就是她的!沈家也会更看重顾家!不关我的事啊!我就是个凑数的!”
“李俊!”顾菲菲尖声叫起来,又惊又怒,却不敢大幅度动作,生怕引得那枪口调转。
“哦?”我挑眉,枪口没动,依旧指着李俊的裤裆——那里现在湿得更厉害了。我看向顾菲菲,笑了,“沈铭轩?那个挖了我十次肾掏了我十次心的贱人?啧,顾菲菲,十辈子了,你眼光还是这么烂,专捡我扔的垃圾当宝?”
顾菲菲被我直白粗鄙的话噎得脸色一阵青一阵白,恐惧中竟混进了一丝被羞辱的恼怒:“你……你胡说!铭轩哥哥才不是……你根本配不上他!”
“配不上?”我像是听到了天大的笑话,加特林都随着我的低笑轻轻震颤,“我确实配不上他那么贱的品种。不过你放心,等我送你们这群苍蝇一起上了路,回头我就去把他那副下水掏出来喂狗,让你们黄泉路上做个伴,整整齐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