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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下来几日,我都闭门不出,风声鹤唳的,生怕有人来找。
甚至连女儿的书孰都停了。
可是连着几日却都没什么动静,我这才觉得大抵是自己太过紧张了。
侯府的人怎么会突然来扬州城?又怎么会正好撞见我女儿?
更别说那个人,又正正好是谢书白。
第二日,我便放女儿出门,去书孰念书了。
我正要出门将缝补好的衣服送还给人家,衙门却忽然来了人。
“是乔娘子吗?跟我们走一趟吧。”
等到了衙门,我却直接被带去了后衙。
知府大人见我进来,拿出一张我写的状纸,递过来。
“这状书,是谁写的?”
我懵然,但老实回答:“回大人,是出自民女之手。”
知府大人看向我的眼中,多了一丝探究,似乎不敢置信。
我有些慌,将那状书来回看了好几遍,连忙问:“大人,难道这案子有什么问题,牵连到了我?”
知府大人捻须摇头,尚未开口,就听到后堂传来说话声:
“对,你涉嫌拐带人口,罪当问斩!”
这声音……我惊慌转身,一个官员从衙门内步出,步履从容。
他身着朝服,绣着精致的图案,头戴黑色瓦帽,腰间佩着象征身份的玉佩。
他的面容端庄,目光沉静,举手投足间透着一股不怒自威的气势。
我以为自己眼花了,直直盯着那人,直到他走到我面前。
这人不是谢书白又是谁!
我从没想到,时隔这么多年,我竟然还会再见到谢书白。
更不曾想,再相见,会是这么一个局面。
我终于明白,状纸当然没问题,是谢书白设计引我过来的由头而已。
我第一反应是,跑!
不能让他抓到我,更不能让他带走女儿!
我慌张地逃离府衙,一路奔向学堂,把女儿拎出来。
回家就马不停蹄地开始收拾包袱。
女儿懵懂,衔了根草坐在门槛上把玩。
见我这幅慌张的模样,稚嫩地声音说道:
“娘,是我爹找来了吧?”
我慌张回头:“你…你怎么知道?”
说完我便知道自己失言,立刻找补地说:
“别瞎说,你爹……你爹早死了,坟头草都能喂兔子了。”
说完我就背上包袱,拎着女儿开门就跑。
门一打开,我就撞上了一个人,险些栽个跟头。
一个身影立刻伸手揽住我的腰。
我定睛一看,竟是谢书白,魂儿都要飞了!
我拼命挣扎,想推开他。
可他却一把捞起我,拢进他怀里,牢牢禁锢住:“听说,你到处跟人说我死了?”
“放开我!”
“不放!”他清冽的声音带着一丝调笑。
我更气了,“不放开我就去报官,说你调戏民女。”
他点点头:“我便是官,你报吧。”
这人也太不要脸了。
我被他气得话都说不出来,只能不住地喘粗气。
他却蹬鼻子上脸,更加振振有词:
“更何况,我怀里抱的是自己的妻子,怎么能算调戏民女呢?”
妻子?我怔怔地看向他。
他微微歪着脑袋,笑中带着调侃的意味。
我立时清醒过来,他这分明又是在愚弄我。
是啊,时隔五年多,上一次的愚弄是将我发卖,这次他又想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