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您辛苦绣的，却连看一眼都不让...”汀兰嘟囔道。
苏锦书淡然一笑：“何必去看？结局早已注定。”
她转身回房，继续绣制给母亲的棠梨映月图。心中却莫名有些不安，总觉得今日会有什么事情发生。
果然，未到傍晚，前头就传来消息：大小姐在花宴上出尽风头，安王妃盛赞那幅绣品，还特意召见询问。
苏玉瑶回府时，满面春风。王氏更是喜形于色，下令全院赏赐。
然而夜深时分，汀兰从相熟的小丫鬟那儿听来一则消息：安王妃询问绣品细节时，苏玉瑶答得支支吾吾，险些露馅。好在王氏及时圆场，只说女儿谦虚。
“听说王妃似乎不太相信，还说明日要派嬷嬷来府上瞧瞧呢。”汀兰压低声音道。
苏锦书手中的针顿了一顿。王妃派人来查，这意味着什么？
她忽然想起绣品上那个小小的标记——在棠梨花苞深处，她用极细的银线绣了一个小小的“锦”字。她素日在绣品不显眼处留记号的习惯，此刻却令她心生不安。
窗外风声簌簌，吹得棠梨树枝摇曳不定。
苏锦书轻轻放下针线：“明日，怕是有场风波了。”
4 第四章：风波乍起
次日一早，安王妃身边的李嬷嬷果然来了苏府。王氏亲自迎到正厅，神色间带着几分忐忑。
李嬷嬷年约五十，衣着体面，言行举止透着王府的气派。寒暄几句后，便直入主题：“王妃极爱那幅绣品，想着苏小姐有如此手艺，可否再绣一方帕子？王妃想作为寿礼献给太后。”
王氏脸色微变，很快又堆起笑容：“嬷嬷过誉了，小女手艺粗浅，恐难当此大任。”
李嬷嬷笑道：“夫人过谦了。王妃眼光最是毒辣，她说好的，必定是极好的。不知可否请小姐出来一见？”
王氏只得命人去请苏玉瑶。等待期间，李嬷嬷似不经意道：“那幅百鸟朝凤图最妙的是凤凰回首的姿态，王妃好奇，小姐是如何想到这一节的？”
王氏支吾着应付过去。恰在此时，苏玉瑶盛装而来，言行却略显局促。
李嬷嬷问了几个关于刺绣的问题，苏玉瑶答得颠三倒四，连最基本的针法都说错了。厅内气氛渐渐尴尬。
“老奴斗胆问一句，”李嬷嬷笑容淡去，“那绣品当真出自苏小姐之手？”
王氏眼见瞒不住，心下急转，正欲开口，却听门外传来一道清柔声音：“母亲，女儿新绣了一方帕子，想请母亲过目。”
众人回头，只见苏锦书穿着一身素净衣裙，手持一个绣绷，缓步走进厅来。她似是才注意到有客在，忙屈膝行礼：“不知母亲有客，女儿冒失了。”
王氏心中惊疑不定，不知她此刻出现是何用意，只得强笑道：“无妨。这是王府的李嬷嬷。”又对李嬷嬷道，“这是小女锦书，平日也喜好刺绣。”
李嬷嬷目光落在苏锦书手中的绣绷上，那上面正是与百鸟朝凤如出一辙的针法绣着的棠梨映月图，眼中顿时闪过精光：“这帕子是二小姐所绣？”
苏锦书温婉答道：“是女儿闲来无事绣着玩的，让嬷嬷见笑了。”她抬眼看向那幅展开的百鸟朝凤图，语气自然流露出几分怀念，“这凤凰的眼睛最难绣，女儿当时费了好大功夫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