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顿了顿，给他时间消化这些他早已烂熟于心的数字。
“现在，你把我爸妈给我傍身的十万块嫁妆，一声不吭地拿去给你弟弟付了首-付。”
我的视线落在他那张煞白的脸上，一字一顿地问：
“你觉得，这房子，还算我们的共同财产吗？”
“我……”
陈明脸色惨白，像被瞬间抽空了所有力气。
他试图辩解，嘴唇哆嗦着，挤出几个苍白的字眼：“那……那只是暂时借给小宇的，他说了，很快就会还的！”
“借？”
我直接打断他，语气里带上了一丝毫不掩饰的嘲讽。
“你见过不打招呼，偷偷摸摸从我专门存嫁妆的卡里转走钱，还把转账记录删得一干二净的‘借’吗？”
“陈明，这不叫借。”
我盯着他的眼睛，清晰地吐出两个字：
“这叫，偷。”
他彻底慌了。
他终于意识到，我不是在闹脾气，不是在等他来哄，我是真的动了真格。
他眼里的怒火熄灭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种他从未有过的恐慌。
02
“晚晚，我错了，我真的错了！”
前一秒还对我颐指气使的男人，下一秒“扑通”一声跪在了我面前。
膝盖撞击地板的声音沉闷又响亮，震得我心脏都跟着缩了一下。
他抱着我的腿，声泪俱下，那张还算英俊的脸上写满了悔恨和痛苦。
“都是一家人，我真的只是想帮帮我弟，我以为……我以为你不会介意的。”
他哭得一把鼻涕一把泪，肩膀一耸一耸的，看起来可怜极了。
换作以前，我大概早就心软了，会扶他起来，会安慰他，会告诉他没关系。
可现在，我只是冷眼看着他拙劣的表演，内心毫无波澜。
我的心，在知道他挪用我嫁妆的那一刻，就已经死了。
现在站在他面前的，不过是一具会呼吸、会思考的躯壳。
我在等，等他自己露出马脚。
“小宇他……他最近不是失业了嘛，找不到工作，女朋友又要跟他吹。我妈急得天天睡不着觉，说得给他买套房，让他安定下来，不然这辈子就毁了。”
他一边说，一边偷偷抬眼观察我的脸色，试图从我脸上找到一丝松动。
他说得情真意切，仿佛陈宇是全世界最可怜的人，而他则是那个为弟弟操碎了心的绝世好哥哥。
真是可笑。
我直接戳穿了他的谎言，声音冷得没有一丝温度。
“陈宇失业了？”
我拿出手机，点开那个我几乎从不看的社交软件，找到陈宇的账号。
那个账号，我还是因为结婚时被婆婆强行要求关注的。
我把屏幕怼到陈明面前。
“这是他上周在三亚冲浪的照片，这是他三天前在高级日料店晒出的‘人均两千’的账单，还有这个，最新款的游戏机，昨天刚发的动态。”
我每说一句，陈明的脸色就更白一分。
屏幕上，他那个“失业”的弟弟，皮肤晒得黝黑，笑容灿烂，身边围着不同的朋友，出入的都是高档场所，生活过得比我这个外企中层还要滋润。
这叫失业？这叫生活困难？
陈明瞬间语塞，眼神开始疯狂闪躲，像一只被踩到尾巴的猫。
他支支吾吾地解释：“那……那是他朋友的，他就是跟着去玩玩，偶尔……偶尔放纵一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