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器排异，失败。”
看着这些字眼，那不是一个丈夫对妻子流产的悲痛记录，而是一个实验员对自己实验失败的分析。
“容器”、“母体”、“失败品”。
备忘录的最后一页，写着林韵好的名字，后面跟着一个红色的叉。
然后是我的名字，姜颂。
后面是一个鲜绿色的的勾。
在我的名字下面，还有一行小字。
“第九次实验，体质匹配度92%，最佳容器，务必成功。”
沈砚辞见我不说话，从地上站起来，拍了拍膝盖上的灰尘。
“既然你都知道了，我也没什么好隐瞒的。”
“没错，林韵好是我的前妻，她身体不好，没福气给我生孩子。”
“小颂，我爱你，所以我才选了你，你是最适合给我生孩子的女人。”
“所以，那些纸人，那些符水，都不是为了祈福。”
“是为了你的第九次实验，对吗？”
“小颂，你不懂，我们的孩子，是天选之子，他需要最强大的力量守护。”
“大师说了，只要我们虔诚，就能将我那几个无缘的孩子的灵，引到他的身上，让他汇集八方气运，成为人中龙凤。”
疯了。
他彻底疯了。
还有他的父母，竟然也一脸理所当然的认同。
“我要报警。”我摸向手机。
“啪。”
婆婆冲上来，一巴掌打掉了我的手机。
“报警？你敢，我们沈家的脸，不能丢。”
“我看你就是不想活了。”
公公也上前一步，堵住了门口。
“小颂，别做傻事，我们是一家人，有什么事不能关起门来好好说？”
我的父母，早已被这诡异的言论吓得目瞪口呆，愣在原地，不知所措。
沈砚辞一步步向我逼近。
“老婆，别怕，我们回家。”
“大师已经把家里都布置好了，就等你了。”
“我们的孩子，会感谢你的。”
我被他们围在病房的角落，退无可退。
5.
“你们要干什么？”
程屿不知何时叫来了医院的保安，几个高大的保安将沈砚辞一家人隔开，护在了我的身前。
“沈先生，沈太太，这里是医院，请你们立刻离开，否则我们就只能强制执行了。”保安队长严肃的警告。
婆婆还想撒泼，被公公一把拉住。
公公看了程屿一眼，又看了看我，最后将目光落在沈砚辞身上。
“好，我们走。”
沈砚辞整理了一下衣领。
“老婆，你好好休息，我晚点再来看你。”
他们一家人，就这么在保安的“护送”下离开了。
我的父母还愣在原地，我妈看着我，想说什么又说不出来。
我爸则是一脸的羞愧和后怕。
“小颂，那个砚辞他……”
“你们也走吧。”我疲惫的闭上了眼睛。
我不想听任何解释，也不想看他们任何表情。
在最需要他们的时候，他们选择了沉默和顺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