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媳妇也太作了,老公这么爱她,还不知足。”
“就是,看那男的,又高又帅,还这么痴情,真是瞎了眼。”
我抬起眼,对沈砚辞说道。
“沈砚辞,别演了。”
“你那本黑色的备忘录,我看到了。”
2.
三个月前,我刚查出怀孕。
沈砚辞欣喜若狂,抱着我转了好几个圈,把我父母和他父母都请来,当众宣布了这个喜讯。
那时的他,还是那个意气风发、精明干练的金融精英。
可喜悦没持续几天,他就变了。
他毫无征兆的辞掉了年薪七位数的工作,说要去一个叫“活死人墓”的地方,拜师学艺。
学什么?
学扎纸人。
我以为他疯了,或者是在跟我开玩笑。
但他表情无比严肃。
“小颂,你信我,大师说了,我们这个孩子来之不易,需要积攒福报,我去做这些,都是为了他能平平安安地降生。”
我当然不信。
我们争吵,冷战,但他铁了心,谁劝都没用。
从那天起,我们的家就不再是家了。
沈砚辞每天天不亮就出门,直到午夜过后才拖着一身疲惫和泥土回来。
他带回来的,还有他亲手扎的纸人。
最开始是一个,后来是一对。
再后来,是越来越多。
那些纸人做得栩栩如生,穿着花花绿绿的衣服,脸上画着诡异的笑容,被他摆在客厅最显眼的位置。
他还请回了香炉,牌位,每天对着那些纸人烧香跪拜。
整个家,阴气沉沉,像一个精心布置的灵堂。
我怕得整夜整夜睡不着,孕早期的反应也愈发严重。
沈砚辞却说这是好现象,是“大师”的符水起了作用。
他每天都会从一个黄色的布袋里摸出一张画着鬼画符的纸,烧成灰,兑在水里,亲眼看着我喝下去。
他说,这是大师赐的“安胎符”。
我反抗过,吐掉过,但他会用更强硬的手段撬开我的嘴灌下去。
“乖,喝了它,宝宝才能健康。”
直到三天前,我剧烈呕吐,被邻居发现后紧急送往医院。
医生给我洗胃的时候,从我胃里取出了大量未被完全消化的符纸残渣。
那些明黄色的纸片,浸透了胃液,散发着一股令人作呕的腥臭。
程屿是我最好的朋友,也是这家医院的医生。
他看着化验单。
“姜颂,你老实告诉我,你是不是一直在吃这些东西?”
“长期服用这种混杂着朱砂和香灰的东西,会慢性中毒,不仅对你身体有害,对胎儿更是致命的。”
程屿帮我报了警,也是他帮我联系了律师,起草了那份离婚协议。
现在,沈砚辞和他的一家人,正堵在我的病房门口。
我的话音落下,沈砚辞眼中闪过慌乱。
“你胡说什么?什么备忘录?姜颂,你为了离婚,已经开始不择手段的编造谎言了吗?”
3.
“我有没有编造,你心里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