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本黑色的硬壳备忘录，就藏在他书房最下层的抽屉里，和一堆废弃的设计图纸混在一起。
如果不是那天我找东西，或许永远都不会发现那个秘密。
沈砚辞不敢与我对视。
婆婆却瞬间炸毛。
“什么黑的白的备忘录，我看你就是魔怔了，我们砚辞清清白白，哪有什么见不得人的东西。”
“你就是不想给我们沈家生孩子，故意找茬。”
她说着，就想上前来撕扯我。
程屿一步上前，挡在我面前，冷声道：“这里是医院，请你们保持安静，不要影响病人休息。”
“你算个什么东西？我们家的事，轮得到你一个外人插嘴吗？”婆婆叉着腰，唾沫横飞。
沈砚辞忽然一把将婆婆拉到身后。
他走到我面前。
“好，好，都是我的错。”
“我不该瞒着你，我不该用这种方式。”
他抬手将怀里那对精致的金童玉女狠狠撕碎。
“我不做了，我再也不做了，只要你别离开我，我什么都听你的。”
然后双膝一软，直直的跪在了我面前。
“老婆，我真的知道错了，你原谅我这一次，好不好？”
我父母看得于心不忍，我妈已经开始抹眼泪了。
“小颂啊，你看砚辞都这样了，你就别犟了，夫妻哪有隔夜仇啊。”
我爸叹了口气，走上前去扶他。
“起来，快起来，一个大男人，像什么样子。”
婆婆更是一边捶打着自己的儿子，一边指着我骂。
“我这是造了什么孽啊，我儿子为了你，尊严都不要了，你这个铁石心肠的女人，你还想怎么样啊。”
周围的议论声更大了。
“这男的也太痴情了，都跪下了。”
“这女的心也太狠了，做到这份上还不依不饶。”
看着跪在地上的沈砚辞。
“沈砚辞，收起你这套吧。”
“想让我跟你回去，可以。”
“你先告诉我，林韵好是谁。”
4.
林韵好这个名字一出口，沈砚辞和他父母的脸色，齐齐变了。
“你怎么会知道这个名字？”
婆婆更是像见了鬼一样，指着我，手指哆嗦。
“你调查我们？你这个恶毒的女人，你居然敢调查我们。”
我没理会她，只是盯着沈砚辞。
“看来，你是不打算说了。”
那本黑色的备忘录里，不止有沈砚辞的秘密，更有林韵好的。
林韵好，沈砚辞的前妻。
一个在他们口中，因为无法生育而被“和平”离婚的女人。
备忘录里，沈砚辞记录了林韵好的八次怀孕，和八次流产。
第一次，三个月，胎停。
第二次，四个月，意外摔倒，出血。
第三次，两个月，生化。
……
第八次，六个月，脐带绕颈，死胎。
每一次记录后面，都跟着一句简短的评语。
“失败品，母体受损度15%。”
“失败品，母体受损度23%。”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