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她指尖摩挲着杯壁,抬头正撞见他欲言又止的目光。他喉结微动,最终只是指了指屏幕:“这段代码需要优化。”她点头时,瞥见他藏在电脑后的素描本,好奇心驱使她悄悄翻开——里面竟全是她的速写:伏案工作的侧影、蹙眉沉思的神情、甚至是她整理文件时垂落的发丝。心跳陡然加快,她慌忙合上本子,却听见身后传来略带慌乱的声音:“抱歉,随手画的。”那一刻,她突然伸手轻触他手腕,指尖的触碰像电流般短暂却灼热:“画得很好,谢谢。”他愣住,喉结再次滚动,却只是将她的手轻轻覆上自己的掌心,掌心纹路相贴的温度,让两人都沉默了片刻。窗外月光泼洒进来,将他们的影子在墙上揉成一片温柔。

离婚协议签署后,沈薇以为噩梦终于结束。可赵刚的纠缠远未终止。他频繁到孵化园闹事,在会议室门口嘶吼:“你以为那个穷学生能护得住你?他不过是个没毕业的毛头小子!”同事们的窃窃私语让她如芒在背。某日暴雨,她刚接小安放学,赵刚突然从巷子里窜出,拽住她的头发往墙上撞:“贱人,你凭什么过得比我好?”小安尖叫着哭喊,陆骁闻声赶来,用身体挡住赵刚的拳头,额头被砸出血痕。赵刚冷笑:“等着,我会让你们生不如死。”

更可怕的是,赵刚开始纠缠小安。他半夜打电话威胁:“你女儿在哪个幼儿园?我随时能找到她。”沈薇崩溃报警,可赵刚总能找到漏洞逃脱。他甚至在孵化园楼下泼油漆,用红漆写下“婊子”二字。刺目的红漆在月光下格外狰狞,沈薇攥着抹布拼命擦拭,手指却被粗糙的漆面磨出血痕。陆骁连夜安装监控,每天接送小安上下学,将沈薇护在身后。他会在清晨递给她一杯温热的豆浆,轻声说:“别怕,我在。”她望着他疲惫却坚定的背影,终于明白,真正的救赎不是逃避,而是有人愿意与她并肩对抗黑暗。

某个周末,赵刚闯进沈薇新租的公寓。门铃响起时,小安正在画画,陆骁在厨房煮面。沈薇透过猫眼看见赵刚扭曲的脸,转身将小安推进卧室,反锁房门。赵刚疯狂砸门:“开门!你以为躲得掉?”陆骁抄起厨房的擀面杖冲出来,与赵刚在客厅对峙。赵刚挥舞着匕首,刀刃划过陆骁手臂,留下一道血痕。陆骁咬牙忍着痛,将沈薇挡在身后:“你再敢靠近一步,我保证你走不出这扇门。”赵刚啐了一口,突然冲向卧室方向。陆骁飞身扑过去,两人扭打在一起。沈薇颤抖着报警,直到警察赶来制服赵刚,她才发现陆骁后背被划出三道伤口,鲜血浸透了他的衬衫。他转头对她虚弱一笑:“幸好没伤到小安。”那一刻,沈薇的眼泪终于决堤。

项目验收前夕,孵化园举办庆功宴。沈薇穿着新买的浅蓝色礼服,锁骨处的旧伤痕被陆骁送的珍珠项链巧妙遮住。陆骁西装革履,袖口仍沾着实验室的油墨。众人举杯祝贺时,赵刚突然闯入,举着酒瓶踉跄走来:“恭喜啊,沈总。”他凑近沈薇,酒气喷在她脸上:“看看你现在的样子,像条摇尾乞怜的狗。”陆骁猛地挡在沈薇身前,赵刚却将酒瓶狠狠砸在他胸口,玻璃碎片四溅。沈薇尖叫着推开赵刚,陆骁捂住流血的伤口,将她护在怀中。保安赶来拉走赵刚,他仍在嘶吼:“你们会后悔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