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墨渡百年:改她命绝录!
雕花木门被推开的刺耳尖啸,裹挟着浓郁到令人作呕的尸蜡味、朽木霉烂气直灌鼻腔!莫砚礼被呛得倒退半步,胃里翻江倒海。手电光柱劈开粘稠黑暗,光束边缘,一个身着身着素白旗袍的女人虚影——双眼淌着乌黑血线——正紧贴在他面前!
“嘶——!”
莫砚礼倒抽冷气,猛地撤步。光影一晃,虚影消失。墙角那座落满灰尘的青铜香炉里,惨白的香灰竟突兀地向上“生长”了三寸高,仿佛有只无形的手在下方托举!
“莫……莫总当心!那是邪门的‘自涨香’!”身后中介老陈的声音抖得像寒风里的落叶,“上一个验房的张老板……据传就是在这里发了疯,至今在精神病院学狗叫!”
莫砚礼心脏狂擂,强压下荒谬的恐惧,后槽牙咬得咯咯作响。去他妈闹鬼! 作为莫氏地产的少东家和MIT材料学博士,他有更重要的事——这座号称“城西第一凶宅”的曾氏旧居,作为未来民国文旅项目的选址,位置和价格太完美了。光绪年间的灭门惨案(什么小姐被辱后下毒灭门全家)?那些神神叨叨的传说,反而是压价的最好筹码!他必须弄明白这里能玩的“把戏”!
“闺房在二楼?” 他不顾面如死灰的老陈,踩着朽烂欲塌的楼梯冲了上去!木阶在脚下发出骨骼碎裂般的哀鸣。绣房内,月光惨淡,一股不同于楼下腐朽的陈年墨香钻入鼻孔。妆台一角,一个缠着褪色红绸的鎏金紫檀木匣正透着鬼祟的幽蓝微光!指尖触及匣面的刹那,刺骨的冰冷电流般窜入指骨!
“别碰那鬼东西啊!”老陈的惨叫在楼梯口炸响!
莫砚礼瞳孔骤缩,指尖的麻感尚未褪尽,一股无可名状的暴戾却已席卷全身——他受够了!受够了装神弄鬼!受够了弱者被肆意践踏的历史尘埃!匣子被他粗暴掀开!一本墨绿色皮面的厚重日记静静躺在绢帕上!
他一把抓起日记!手电光扫过泛黄的纸页——清秀簪花小楷的字字泣血,记载着光绪三十四年三月初八:“戌时三刻,路过花园假山,继兄从中窜出,竟欲行不轨。挣扎间左臂撞在太湖石上,胭脂盒碎落草丛…………”
莫砚礼呼吸一滞。这分明是女子遭欺凌的实录,纸页上还有疑似泪痕的皱褶。他想起中介说的"小姐被那什么之后",指节捏得发白。往后急翻几页,更触目惊心的记载接连撞进眼帘:
“四月初九,继兄趁母亲去上香,闯进绣房撕我衣裳…………”
“五月初七,玉瑶将我的诗稿交给西席,反诬我私通…………”
"畜生!"压抑的狂怒如同火山喷发!莫砚礼想也没想,抄起万宝龙钢笔,用尽全身力气,在那页屈辱记录的头顶空白处,狠狠凿刻下一行宣泄的审判:“若戌时绕过假山!避开那禽兽!!便不会受伤!!!”
写完才惊觉失态——这毫无意义!毕竟是百年前尘埃落定的悲剧!他烦躁地摇头,正要撕下这发泄的胡言,指尖突然触及一丝冰冷的潮湿……不是墨水未干!他猛地缩手——
眼前的景象让血液瞬间冻结!日记上,原本被他写下批注的地方,墨迹如同投入滚烫石板的雨水,迅速泛起涟漪,氤氲扩散!他刚写下的那行警告,那钢笔画出的凌厉字迹,正在诡异的扭曲中融化、变形! 更可怕的是,随着水纹般的波动,原处赫然浮现出一行湿漉漉的、墨色略显淡雅的簪花小楷: "幸得恩公警示,绕道东行……果见继兄自假山掷绳而出,咒骂不已……婉仪今日逃过一劫,叩谢再造之恩。" 这字迹,与日记主人曾婉仪之前写下的,一模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