阳光透过百叶窗的缝隙，在资料上投下斑驳的光影。林未看着“云起科技”那几行简单的介绍，眼中熄灭了许久的火苗，在这一刻，重新燃起了一点微弱的光。
没人要的案子，意味着没有人和她抢，她可以完全按照自己的想法去掌控。难搞的客户，也意味着对方或许不是要华而不实的包装，而是真正能解决问题的方案。
她的人生已经跌到谷底，再坏，又能坏到哪里去呢？
她拿出手机，拨通了资料上的客户联系电话。
“您好，请问是云起科技的周亦然先生吗？我是以太广告的林未。”
电话那头传来一个清朗而略带磁性的男声，简洁地回应：“是我。”
3.
和云起科技的第一次会面，约在一家离他们公司不远的咖啡馆。
林未提前半小时就到了，选了一个靠窗的安静位置。她今天穿了一件简单的白色衬衫和卡其色长裤，头发梳成利落的马尾，脸上化了淡妆，让自己看起来既专业又精神。
约定时间刚到，一个穿着深灰色休闲西装的男人推门而入。他环顾四周，目光很快就锁定了林未。男人很高，身形挺拔，五官算不上惊艳，但组合在一起却有种干净利落的气质，尤其是那双眼睛，深邃而锐利，仿佛能洞察一切。
“林小姐？”他走到桌前，伸出手。
“周先生，你好。”林未站起来，与他握手。他的手掌温暖而干燥，握手的力道恰到好处。
他就是周亦然，云起科技的市场部负责人。
坐下后，周亦然没有半句寒暄，开门见山：“林小姐，我们时间都宝贵。直接说吧，你对我们的产品‘归巢’了解多少？”
林未早有准备，她从包里拿出平板电脑，调出一份她连夜整理的资料：“‘归巢’智能家居中控系统，核心优势在于其强大的兼容性和学习型AI。它可以整合市面上超过95%的智能家居品牌，并且能通过学习用户习惯，实现真正的‘无感’智能场景。我看过你们在一些科技论坛上的评测，几乎都是好评，用户称赞它‘像一个沉默但懂你的管家’。”
周亦然的眼中闪过一丝赞许，但语气依旧平淡：“看来你做了功课。那么，你认为我们目前最大的问题是什么？”
“是‘破圈’。”林未毫不犹豫地回答，“你们在专业领域口碑很好，但普通消费者对你们一无所知。大家知道某个品牌的智能音箱、智能窗帘，但不知道作为‘大脑’的云起。你们的产品很好，但你们的故事，还没人会讲。”
这话说得相当直接，甚至有些冒犯。但林未知道，对于这种技术型公司的负责人，华丽的辞藻远不如一针见血的洞察来得有效。
果然，周亦然的表情变得认真起来。他身体微微前倾，问道：“那么，你打算怎么讲这个故事？”
“我还在构思。”林未坦诚道，“我需要更多信息。比如，你们创始人的故事，研发过程中的趣事，或者，你们对‘家’这个概念的理解。我不想只做一则冰冷的广告，我想传递一种温度。”
“温度？”周亦然似乎对这个词很感兴趣。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