威胁,赤裸裸的威胁。
可我看着他手腕上那道极淡的灰线,突然想起了秋月的死。我不能死,至少不能这样死。我要查明真相,要让太子党付出代价,更要为秋月讨个说法。哪怕我只是个只剩三天寿命的将死之人。
我抬起头,擦掉脸上的眼泪,声音里带着一丝倔强:“我可以配合你,但你要答应我一个条件。别再伤害无辜的人。秋月的死,我不想再看到第二次。”
萧沉盯着我看了很久,久到我以为他不会答应。他突然起身,拿起桌上的瓷瓶,倒出一粒黑色的药丸。递到我面前:“可以。但你要是敢耍花样,不仅你会死。那些你想保护的人,也会跟着你一起去死。”
我接过药丸,放进嘴里。药味很苦,却带着一丝奇异的暖意,顺着喉咙滑下去,稍微缓解了胸口的闷痛。我看着手腕上的灰线,心里暗暗发誓:这一次,我不仅要活下去,还要守住医者的初心,绝不再让无辜的人因我而死。
可我没料到,萧沉答应得这么痛快。背后藏着更大的秘密。更没料到,那个看似柔弱的哑女阿芜,会成为我试炼路上的又一道难关。
3 哑女危兆,二次回溯的代价
服下萧沉给的解毒丸后,我体内的毒性确实得到了缓解,胸口的闷痛减轻了些,手腕上的灰线也暂时停止了缩短。可秋月死前的眼神,像一根刺扎在我心里。让我始终无法释怀。我开始更警惕地观察别院里的人。尤其是那些看似无关紧要的丫鬟侍卫。他们的生命线,或许藏着更多没被发现的危险。
住进别院的第五天,我在庭院里晒太阳时,撞见了一个穿粗布衣裳的哑女。她抱着一捆刚洗好的衣服,正低头往柴房走,听见我的脚步声,下意识抬起头。那是张清秀的脸,眉眼间带着几分怯懦,可她的眼睛很亮,像藏着星星。
我的目光,却瞬间被她的手腕吸引。那道本该鲜红的生命线,竟有三分之一已经变成了灰黑色,而且颜色还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加深,末端甚至开始发脆,像随时会断裂。
“你叫什么名字?”我快步走过去,想抓住她的手腕仔细看。她却吓得后退一步,抱着衣服往后缩。嘴里发出“啊啊”的声音,眼神里满是警惕。
这时,负责打理庭院的张嬷嬷走了过来。见我盯着哑女,连忙上前打圆场,“小姐,这是阿芜,上个月刚买来的哑奴。笨手笨脚的,您别跟她一般见识。”
阿芜?我心里咯噔一下。原身的记忆里,似乎有个模糊的片段。谢家曾有个远房亲戚家的女儿,名叫阿芜,后来家道中落,被卖作了奴婢,难道就是她?记得阿芜母亲未婚前是太子宫中的宫女。
我还想再问,阿芜却抱着衣服,匆匆往后院跑了,跑的时候还回头看了我一眼,眼神复杂,像是在求救,又像是在提醒我什么。
当天下午,我借口身体不舒服,让春桃去请李太医。春桃走后,我悄悄溜出房间,往后院的柴房走去。阿芜的生命线已经快到临界值,我必须弄清楚她身上到底发生了什么,否则她撑不过今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