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深的手指不由自主地抬起，想要拂开那绺发丝。就在即将触碰到的一刻，他猛地收回手，紧紧握住方向盘。
我在干什么？他质问自己。
周沐晨似乎感觉到什么，微微动了动，但没有醒来。
那晚林深失眠了，脑海中全是周沐晨安静的睡颜。他知道自己已经越过了某条界线，再也无法用“师徒关系”欺骗自己。
“Shen老师，您最近好像有心事？”又一次课程结束后，周沐晨小心翼翼地问。
林深抬起头，对上那双清澈的眼睛。他几乎要控制不住脱口而出的冲动，想告诉男孩自己每次教学后都要花几个小时平静心绪，想坦白自己开始反复看他们的直播回放，想承认他正在为这段不该产生的感情备受煎熬。
但他最终只是笑了笑：“新歌创作遇到瓶颈而已。今天就到这里吧。”
周沐晨却没有像往常一样立即收拾东西，而是犹豫地说：“那个...下周学校有我的专场演出，您...有兴趣来看吗？”
林深惊讶地看着他。周沐晨急忙补充：“是一个小剧场，就几个节目，我有一首独唱...如果老师忙的话就——”
“我会去的。”林深打断他，“把时间地点发给我。”
周沐晨的脸上瞬间绽放出灿烂的笑容，林深感觉自己的心脏好像被那笑容照亮了。
演出那晚，林深特意提前结束直播，买了一束白色的满天星——低调不张扬，适合师生关系。
周沐晨的节目排在中间。当男孩走上舞台时，林深呼吸一滞。周沐晨穿着简单的白衬衫和黑色西裤，头发精心打理过，脸上带着些许紧张。
音乐响起，周沐晨开口唱的竟是林深的成名曲《夜海》。
这是林深从未预料到的。他听着自己的歌被那个清澈柔软的嗓音重新诠释，增添了几分原曲没有的脆弱与渴望。周沐晨的演唱技巧明显进步了许多，但更打动人的是其中饱满的情感。
在副歌部分，周沐晨的目光与林深的相遇。那一刻，林深感觉时间静止了，整个世界只剩下舞台上的那个身影和那双直视他的眼睛。
表演结束后，观众报以热烈掌声。林深站在原地，久久不能平复心跳。
在后台找到周沐晨时，男孩正被几个同学围着夸奖。见到林深，他立即挤出人群走过来，脸上还带着表演后的红晕。
“Shen老师！您真的来了。”他的眼睛亮晶晶的，满是期待，“我唱得怎么样？”
林深将花递给他：“超出预期。谁帮你重新编曲的？”
“我自己试着改了一下...”周沐晨低头闻了闻花，声音变小，“想给您一个惊喜。”
周围人来人往，喧闹嘈杂。但在这片混乱中，林深只觉得周沐晨的存在格外清晰。他看着男孩柔软的发顶，闻到他身上淡淡的沐浴露香气，注意到他握着花束的手指微微颤抖。
冲动战胜了理智。
“沐晨。”林深第一次叫他的名字，“结束后有空吗？我想和你谈谈。”
周沐晨抬起头，眼中闪过一丝疑惑，但还是点点头：“等我换下衣服就好。”
林深带周沐晨去了一家安静的清吧。两人在角落坐下后，一时间竟相对无言。
最后是周沐晨打破了沉默：“Shen老师，您是不是对我最近的进步不满意？我感觉您最近有点...疏远。”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