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深,别装可怜!我最讨厌男人这样!”
他的脚步顿了一下,但没有回头。
很快,那个清瘦的身影消失在门口璀璨的灯光里,像是被黑暗彻底吞噬了。
周围的空气仿佛都安静了。我站在原地,感觉全身的力气都被抽空了。
我赢了吗?
好像是。
我把他气跑了,让他狼狈不堪。
可为什么,我的心会这么空,这么疼?疼到连呼吸都带着玻璃碴子。
周子昂重新揽住我的腰,在我耳边低语:“好了,晚晚,我们去那边见见李董事。”
我深吸一口气,压下所有的情绪,重新挂上“资本女王”苏晚的完美假面。
“好。”
我挽着他,转身,又是那个光芒万丈、无坚不摧的苏总。
没有人知道,我的指甲,已经深深嵌进了掌心。
林深,这场游戏,才刚刚开始。
只要你一天不说爱我,我就会用一万种方式来折磨你。
直到你认输,或者……我彻底心死。
2
“苏晚与周子昂好事将近”的词条,是我亲手让公关团队推上热搜第一的。
配图就是画展上周子昂揽着我腰的那张,角度刁钻,看起来亲密无间。
我就是要让林深看到。
不仅要看到,我还要把他叫到我面前,让他亲眼看着我和别的男人出双入对。
苏家的家族晚宴,我让助理秦悦通知了林深。
秦悦是我的闺蜜,也是唯一一个敢指着我鼻子骂我“有病”的人。
“苏晚你是不是疯了?”电话里,她的声音恨铁不成钢,“那种场合你叫林深来干什么?让他被你那些眼高于顶的亲戚当猴耍吗?”
我一边涂着Dior999,一边对着镜子里的自己冷笑。
“耍猴?他配吗?”我声音淬着冰,“我就是让他来认清事实。我苏晚的男人,只能是周子昂这种门当户对的,他一个穷画画的,算什么东西?”
电话那头沉默了。
良久,秦悦叹了口气:“你会后悔的。”
后悔?
我苏晚的字典里,就没有“后悔”两个字。
晚宴设在苏家老宅,水晶吊灯的光芒能闪瞎人的眼。
林深来的时候,穿了一件半旧的黑色风衣,里面是简单的白衬衫。这身行头,大概是他能拿出的最体面的衣服了。
可即便如此,他站在那里,依然有种鹤立鸡群的清冷气质。
这份气质,在我的那些势利亲戚眼里,就成了“穷酸”和“装清高”。
“哎呦,晚晚,这就是你那个……青梅竹马?”我那位最喜欢嚼舌根的三姑妈,捏着嗓子,阴阳怪气地开口,“看着……是挺有艺术气息的。不知道在哪高就啊?”
林深还没开口,周子昂已经优雅地替我挡了驾。
“三姑,这位是林先生,一位非常有才华的自由艺术家。”
“自由艺术家?”三姑夸张地捂住嘴,“哎呀,说白了,不就是没工作嘛!晚晚啊,你心善,也不能什么人都往家里带啊。我们苏家是什么门楣,别让人看了笑话。”
一石激起千层浪。
“就是啊,一个穷画画的,癞蛤蟆想吃天鹅肉,也不看看自己配不配!”
“整天赖着我们晚晚,图什么,大家心里都清楚。”
“晚晚,听姑妈一句劝,这种人,离他远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