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站在一旁,完全摸不着头脑。“不就是一个小手术吗?兽医说恢复很快的,你别这么紧张。”
林晚慢慢地站起身,转过来面对我。
就在那一瞬间,我看到了她眼中的疯狂。然后,清脆的巴掌声在安静的客厅里炸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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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左脸火辣辣地疼,耳朵里嗡嗡作响。我彻底懵了,认识林晚三年,她连大声跟我说话都很少,更别提动手。
“你……你疯了?”我捂着脸,难以置信地看着她。
“我疯了?陈默,你知不知道你都干了什么!”她嘶吼起来,声音尖利得刺耳,“我千叮万嘱,让你不要动它,不要动它!你为什么就是不听!”
我大脑一片混乱:“你什么时候千叮万嘱了?我们不是商量好了吗?你只是有点犹豫,但你没反对啊!”
“我犹豫就是反对!”她双目赤红,像一头被逼到绝境的困兽,“我以为你能懂!我以为你至少会再问我一次!”
这简直是无理取闹。我心里的委屈和火气也窜了上来:“为了狗好,也为了我们好,做个绝育而已,你至于吗?它又不是你的命根子!”
“它就是!”林晚的回答斩钉截铁,每一个字都像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它比我的命还重要!现在,你亲手把它毁了!”
“毁了?这说得也太严重了吧?不就是不能生小狗了吗?我们本来也没打算让它生啊!”我试图跟她讲道理,但发现她的逻辑已经完全脱离了现实。
“生小狗?”她像是听到了天大的笑话,惨笑了一声,“你以为只是生小狗那么简单吗?陈默,你这个蠢货!你切断的是它的根!是它的传承!你把它变成了一个……一个废物!”
“传承?”我被这个词搞糊涂了,“一条狗,有什么传承?林晚,你是不是最近压力太大了,脑子不清楚了?要不我们先冷静一下……”
“冷静?怎么冷静!”她猛地冲过来,抓住我的衣领,指甲几乎要嵌进我的肉里,“你知道接下来会发生什么吗?他们会找上来的!他们一定会找上来的!到时候我们都得死!”
“他们是谁?谁要找上来?你到底在说什么胡话!”我被她这副神神叨叨的样子吓到了,用力抓住她的手腕。
她的力气大得惊人,手腕冰凉。
“来不及了……”她突然松开了我,踉跄着后退了两步,眼神涣散,嘴里不停地念叨着,“一切都来不及了……钥匙断了……门守不住了……”
说完,她看也不看我一眼,转身冲进卧室,拉开衣柜,胡乱地把几件衣服塞进一个背包里。
“你要去哪?”我追过去,一把拉住她的背包。
“放开!”她回头,用一种看陌生人的、冰冷刺骨的眼神看着我,“陈默,从今天起,你我再无关系。你好自为之。”
她用力甩开我的手,背上包,头也不回地冲出了家门。
“砰”的一声,防盗门被重重关上。
整个世界瞬间安静下来。只剩下我,和趴在窝里戴着“羞耻圈”、一脸无辜的土豆。
我站在原地,脸上的疼痛和心里的荒谬交织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