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的目光越过我,落在了客厅狗窝里戴着伊丽莎白圈的土豆身上。他脸上的笑容瞬间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极致的震惊和愤怒。
“你……你对守门犬的血脉,做了什么?”
5
那个叫小青的女人动了。
我甚至没看清她的动作,只觉得眼前一花,手腕就被一股无法抗拒的力量捏住。我手里的台灯“哐当”一声掉在地上,摔得粉碎。那只手冰冷纤细,却像一把铁钳,让我动弹不得。
“放尊重点,外人。”她开口了,声音和她的表情一样,没有丝毫温度。
戴眼镜的男人,也就是她口中的“二叔”,缓缓走了进来。他没有理会我的挣扎,而是径直走到土豆面前,蹲下身,仔细地检查着土豆的伤口和精神状态。他的眼神复杂,有愤怒,有惋惜,还有一丝……恐惧。
“无知者无畏。”他站起身,摘下眼镜,用一块手帕慢慢擦拭着,“你根本不知道,你亲手放出了什么。”
我被小青制住,心脏狂跳,但嘴上却不肯认输:“我不知道你们在说什么神神叨叨的东西!私闯民宅,还伤人,我现在就报警!”
“报警?”男人像是听到了什么笑话,他重新戴上眼镜,镜片后的目光锐利如刀,“你觉得,处理这种事的,会是警察吗?陈默,我没时间跟你废话。我只问你,林晚呢?”
“我不知道!她昨天晚上就走了!”
“走了?”男人眉头紧锁,“她把《林氏祖记》留下了?”他的目光落在我怀里那本古书上。
我下意识地抱紧了那本书。这是我现在唯一可能掌握主动权的筹码。
“你们到底是什么人?这书里写的‘守陵林氏’、‘守门犬’又是什么意思?不说清楚,我什么都不会告诉你们!”
男人沉默了片刻,似乎在评估我的价值。
“好吧,让你死个明白。”他拉过一张餐椅坐下,姿态从容,仿佛这里才是他的家,“我们是守陵人,林氏一族,世代的职责,就是看守一座‘门’。一座关押着世间所有污秽与不祥的‘门’。”
他顿了顿,指了指趴在窝里呜咽的土豆。
“而它,以及它的祖先,就是那扇门的‘钥匙’。每一代守门犬的血脉,都是加固门上封印的神锁。只有拥有最纯正血脉的守门犬,才能镇压住门后的东西。林晚,是这一代的守门人。而你,”他的声音陡然变冷,“你这个凡夫俗子,亲手把这把独一无二的钥匙,给毁了。”
我的大脑嗡的一声,几乎无法思考。
守陵人?门?钥匙?这都什么跟什么?
“现在,钥匙断了,封印正在以我们无法想象的速度松动。”男人站起身,一步步向我逼近,“我再问你最后一遍,林晚去了哪里?她身上带着能暂时稳固封印的‘镇魂玉’,我们必须马上找到她!”
看着他冰冷的眼神,我终于明白,这不是玩笑,也不是恶作剧。
我真的,惹上了天大的麻烦。
6
不等我回答,那个男人——林二叔,突然停下脚步,猛地回头望向卧室的方向。
“不对劲。”他低声说,脸色变得异常凝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