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被关在了这个露天监狱里。和一个……不知道是什么的东西。
“徐倩”缓缓向前走了一步，踏出阴影，应急灯的光完全照在她身上。
她的校服领口，有一点暗红色的污渍，像是早已干涸的血。
她的目光，越过瑟瑟发抖的众人，最后落在了脸色惨白如鬼的张昊脸上。
声音依旧飘忽，却带着一丝冰冷的、不容置疑的审判意味。
“现在……”
3 真相揭晓
“我们来聊聊，三年前的那个天台吧。”
“天……天台……”张昊的嘴唇哆嗦着，重复着这两个字，像是被抽走了所有力气，差点没站稳。
“什么天台？我不知道！你胡说！”他猛地摇头，色厉内荏地嘶吼，但眼神里的恐慌已经藏不住了。
“徐倩”没理他，空洞的目光扫过其他人。
“那天风很大，就像今晚一样。”她的声音飘忽，却带着一种诡异的画面感，“楼很高，往下看，车子像火柴盒。”
孙伟艰难地咽了口唾沫，喉结剧烈滚动。
陈伟开始冒冷汗，眼神躲闪，不敢看任何人。
林琳用手捂着嘴，指甲上的水钻在惨白灯光下微微反光。
“徐倩”慢慢踱步，旧球鞋踩在冰凉的地砖上，几乎没声音。
“你们都在。”她停在我面前半米远，但我感觉不到她的呼吸，“张昊，孙伟，陈伟，林琳……还有你，王薇。你站得最远，躲在消防门后面，对吧？”
徐莹念完日记后，她的目光唯独绕开了我。
王薇猛地抬头，脸色煞白如纸，嘴唇翕动，却没发出声音。
“你……你到底想怎么样？”林琳带着哭腔喊出来，精致的妆容已经花了，“那是个意外！我们都说是意外了！”
“意外？”“徐倩”轻轻重复，忽然笑了。那笑声干涩、刺耳，听得人头皮发麻。
“日记里可没说那是意外。”她晃了晃手里那个破旧的本子，“需要我念一念，你们是怎么‘意外’地把我堵在角落，‘意外’地撕烂我的校服，‘意外’地把我往天台边缘推的吗？”
“够了！”张昊突然暴起，像是被逼到绝境的野兽，猛地朝“徐倩”扑过去，“我他妈撕了你这破本子！”
他动作太快，没人反应过来。
但就在他快要碰到那本子的瞬间——
啪！
阳台角落里，一个小摆设突然从花架上掉下来，摔得粉碎。
声音不大，却吓得张昊猛地一僵，动作顿在原地。
“徐倩”连眼皮都没抬一下，仿佛早料到会如此。
“看，”她声音轻得像叹息，“连它们都听不下去了。”
陈伟吓得一哆嗦，差点跪下去。
我心脏狂跳，紧紧盯着“徐倩”。不对，有哪里不对。刚才那东西掉下来的时机太巧了。像是……被什么细线拉扯了一下？
我的目光飞快扫过她垂在身侧的另一只手，手指似乎极其轻微地动了一下。
还有，她刚才念日记……一直是那种飘忽的调子，没有起伏。但说到“推”这个字时，她的喉音似乎重了极其细微的一丝？真正的徐倩，激动时声音会带一点不易察觉的沙哑。
一个荒唐的、却又无比清晰的念头钻进我的脑子。
她不是徐倩。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