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声音戛然而止。
只剩下每个人粗重压抑的呼吸声，还有窗外滚过的、越来越近的闷雷。
嗤啦——！
备用应急灯突兀地亮起，照亮每一张写满惊骇和茫然的脸。
在场的人惊魂未定地互相张望，眼神里全是未散的恐惧。
“刚……刚才谁叫的？”李娜的声音带着明显的哭腔，脸煞白，死死抓着张昊的手臂，指甲几乎要掐进他肉里。
“不…不知道啊……”张昊也慌了，强作镇定地环顾四周，“谁他妈乱开玩笑？一点不好笑！”
“是不是……听错了？”王薇的声音有点发颤，试图给出一个合理的解释。
“放屁！那么大声！鬼叫一样！”陈伟额头上全是汗，粗声反驳。
“等等……”孙伟的脸色难看极了，他推眼镜的手有点抖，目光在我们中间来回扫视，像在清点货物，“人…人数……人数不对！”
我们猛地回过神，下意识地彼此看去，慌乱地清点。
一、二、三、四……十、十一、十二……
心脏猛地一沉。
十三。
多了一个。
2 旧友重现
我的目光僵硬的、一点点地转向人群最外围，那个连接客厅的阴影角落。
那里，不知何时，静静地站着一个身影。
一个女孩。
穿着一身洗得发白、明显过时的旧校服，与周围奢华的环境格格不入。应急灯惨白的光线打在她脸上，呈现出一种毫无生气的、石膏般的苍白。
她缓缓地、极其缓慢地抬起头。
空洞死寂的目光，像扫描仪，一寸寸地、冰冷地掠过我们每一张惊骇扭曲的脸。
然后，她开口了。
声音飘忽得不似人声，像冷风钻过狭窄的缝隙，带着一股阴寒的湿气，清晰地钻进我们每个人的耳朵里。
“你们……”
“都不记得我了吗？”
我浑身血液瞬间冻僵，呼吸骤停。
那张脸，我死也认得。
徐倩。
三年前就从学校天台坠下、摔得面目全非的徐倩。
应急灯惨白的光，把每个人的脸都照得像涂了一层劣质粉笔灰。
死寂。
只有粗重的呼吸声，和窗外滚过的一声闷雷。
那穿着旧校服的“徐倩”，就站在阴影里，一动不动。
目光空洞，挨个扫过我们。
“鬼……鬼啊！”陈伟第一个崩溃，怪叫一声就要往后缩，差点撞翻身后的香槟塔。
“别动！”孙伟低吼一声，律师的本能让他强作镇定，“装神弄鬼！这世上没有鬼！你是谁？用了什么手段？伪造声音、制造停电——你这是恐吓和诽谤！”他的声音发紧，与其说是在质问对方，不如说是在努力说服自己。
那“徐倩”像是没听见，苍白的嘴唇微微开合，飘忽的声音又响起来，这次带着点冰冷的嘲弄：
“才三年……就忘了？”
李娜已经吓瘫在张昊怀里，瑟瑟发抖。
张昊脸色铁青，手臂僵硬地搂着她，眼睛死死瞪着那个身影，嘴唇哆嗦着，一个字也蹦不出来。
“你到底想干什么？”王薇的声音带着职业性的引导，但细微的颤抖出卖了她，“你有什么需要帮助的吗？”
“帮助？”“徐倩”轻轻歪了下头，动作有点僵硬，“当年……你们谁帮过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