求饶声戛然而止。
他的本命剑突然贯透自己紫府，剑穗上还挂着萧雨半截发带。
萧尘抱着妹妹走向雨幕深处时，整座刑堂开始坍塌。
黑火吞噬梁柱的声音，像极了幼时妹妹在灶台边哼唱的童谣。
三日后，有人在百里外的悬崖发现赵无极。
他的头盖骨被整齐切开，脑髓凝成一颗血色琥珀。
琥珀中央封着一粒金丹，表面布满蛛网般的裂痕。
青岚宗的钟声响了整整四十九下。
萧尘坐在溪边给妹妹梳头，木梳齿间缠绕的青丝突然化作飞灰。
他望着水中倒影，右眼还是凡人的褐瞳，左眼已变成暗金色的星云漩涡。
"还不够。"
指尖掠过水面时，整条溪流瞬间蒸腾成雾。
三十里外的青岚宗藏经阁，记载混沌体的古籍无风自燃。
火焰组成的古老文字在灰烬中浮现：祭品不足，反噬其主。
第二章：混沌初醒
地牢石壁上的青苔在黑暗中泛着磷光，像无数只窥视的眼睛。
萧尘用指甲在渗水的墙面刻下第五十七道划痕时，铁门铰链突然发出刺耳的呻吟。
阳光如钝刀般劈进瞳孔，他抬手遮挡的瞬间，发现掌纹已变成暗金色河流。
"经查证，令妹确系误触禁制身亡。"大长老的白须上沾着新鲜血迹，"但赵师侄也因此走火入魔。"
老人袖中滑出的留影玉简悬浮在半空，画面里赵无极正将萧雨的眼球按进测灵盘。
萧尘的臼齿咬碎了，碎片混着血水咽进喉咙。
"念在你萧家曾为宗门立过功..."大长老的指尖在袖中结着控魂印，"即日起逐出山门，永不得..."
镣铐落地的闷响打断了宣判。
萧尘弯腰捡起染血的麻衣时，听见自己脊椎发出生锈齿轮般的摩擦声。
两名执法弟子押送他穿过山门时，其中一人的剑鞘不断撞击腰间玉佩。
那玉佩是去年外门大比优胜者的奖励，本该属于突破金丹期的萧尘。
断魂崖的雾气漫上来时，萧尘突然停下脚步。
"师兄走不动了？"年轻弟子踹向他后腰的靴底闪着幽蓝暗光。
萧尘侧身避让的幅度精确到分毫，那弟子收势不及栽下悬崖的惨叫拖得很长。
"噬灵散的味道。"萧尘捏住另一名弟子的喉骨，"上次你们也是把它掺在妹妹的药里？"
崖边的古松突然剧烈摇晃，十二道剑光破云而出。
执法长老的白眉上还沾着晨露，本命飞剑却已抵住萧尘眉心。
"废物就该待在..."剑尖突然剧烈震颤。
萧尘左眼的星云漩涡开始逆时针旋转，夜空中的北斗七星同时亮起刺目白光。
第一道星光贯穿执法长老丹田时，他的元婴法相正在天灵盖凝结。
七束光柱将老者钉在半空，燃烧的经络在皮肤下勾勒出北斗图案。
其余飞剑纷纷哀鸣着坠地，像被斩首的蛇群。
萧尘踩住那枚滚落的玉佩时，玉面浮现出妹妹最后的面容。
"青岚宗..."他碾碎玉佩的瞬间，崖底突然传来锁链崩断的巨响。
九道暗金锁链从他丹田破体而出，在虚空中绷直成通往星辰的阶梯。
记忆碎片如暴雨倾泻：
他看见自己站在尸山巅，脚下踩着仙帝裂成两半的头颅；
看见十二古仙以本命精血为墨，在混沌洪流中书写封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