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哲在底下回了个抱抱的表情。
我退出来，锁屏，放进口袋。
转身进屋。
关灯。
黑暗里，我靠在沙发上，睁着眼。
心里很静。
但我知道，有什么不一样了。
我不再是那个只会忍的人了。
明天开始，我试试什么叫对等。
她可以有她的自由。
我也可以有我的空间。
她不尊重我的感受。
那我也没必要，继续当个沉默的背景板。
这局，我重新来。
就这么定了。
2
天亮得早，窗帘缝里透进一道光，打在地板上。
我醒了没动，盯着天花板看了会儿，然后翻身下床。
洗漱的时候，牙刷在嘴里转，镜子里的人眼底下有点青。昨晚睡得不算好，但脑子是清醒的。我刮了胡子，换了件浅灰衬衫，出门前顺手把领带塞进公文包。
电梯里碰到邻居，点头打了招呼。路上买了杯热豆浆，边走边喝，到公司比平时早了十分钟。
工位上刚坐下，手机震了下。
许薇的朋友圈更新了。
她和凯文在一家清吧，背景音乐是爵士，两人举杯碰在一起，她笑得露出酒窝。配文：“深夜的灵魂对话，越喝越清醒。”
发布时间是凌晨一点十七分。
我没点赞，也没评论。把手机扣在桌上，打开电脑。
上午开了两个会，方案讨论到十一点半才散。小唐端着外卖从茶水间出来，看见我办公室门开着，探头说：“饿死了，一起去吃？”
我说行。
她今天穿了件鹅黄色的卫衣，头发扎成马尾，走路蹦一下。我们并排走，她讲刚才会议上客户说的蠢话，笑出酒窝。我也笑了。
午饭是家新开的川菜馆，辣得人冒汗。饭桌上还有另外两个同事，聊项目，聊八卦，聊谁又辞职了。吃完结账时小唐抢着付，我按住她手说我来。她愣了半秒，笑着说：“哟，今天这么主动？”
我说：“以前不敢做的事，现在想试试。”
她看了我一眼，没再开玩笑。
回公司的路上，我拿出手机，翻出刚才吃饭时拍的合照。是小唐偷拍的，我正夹菜，她突然从旁边搂住我肩膀，脸贴我耳边做鬼脸。照片里我笑着躲，她手臂搭得自然，像老朋友打闹。
角度挺近。
我裁了下，留下我们俩的上半身，发朋友圈。
配文：“加班后的治愈，姐妹就是充电站。”
点了发布。
信号跳了一下，朋友圈瞬间刷新。
十分钟不到，点赞三十多个。有人评论“好有爱”，有人问“这是你妹妹？”小唐在底下回了个笑脸，说“比亲妹还亲”。
我关了手机，放进抽屉。
下午三点，她来了。
小唐坐我对面，手里捏着笔，皱眉看着屏幕。我问怎么了。
她说：“你是不是在气许薇？”
我没说话。
她低头转笔，声音轻了：“我知道你们最近不对劲。但她要是误会了，把我扯进去……我不想当工具人。”
我说：“你不是。”
她抬眼。
我说：“我只是开始做以前不敢做的事。”
她问：“比如？”
我说：“比如和同事吃饭不删照片，比如被人搂一下不立刻推开，比如——发个朋友圈，不用先报备。”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