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盯着我看了几秒，忽然笑出声：“你以前真挺憋屈的。”
我说：“嗯。”
她收起笑：“那你现在这样，不怕她难受？”
我反问：“你觉得我越界了吗？”
她摇头。
我说：“那就行了。我只是想活得正常一点。”
她没再问。
下班前，我又发了一条。
是下午改方案时拍的，我和小唐站在白板前讨论，她指着某处，我凑近看，手搭在她椅背上。她回头说话，脸几乎贴我肩膀。
配文：“并肩作战的队友，比什么情人都靠谱。”
发完，我把手机调成静音，塞进外套口袋。
五点四十，我收拾东西准备走。小唐路过我工位，扬了扬手机：“有人发语音。”
我说谁。
她点开外放：“今晚别想我哦。”
是我的名字，她的声音，带着笑。
音量不小，旁边几个同事都听见了。有人吹口哨，有人起哄。我笑了笑，没关。
手机刚放回口袋，就响了。
来电显示：许薇。
我按了接听，没说话。
她声音快：“你最近和小唐走得很近？”
我说：“嗯。”
她顿了下，语气变了：“你们……是什么关系？”
我反问：“你和阿哲搂着拍照时，我问过吗？”
电话那头安静下来。
呼吸声还在，但没话。
几秒后，她低声说：“那是阿哲，我们是兄弟。”
我说：“我知道。就像小唐是我姐妹。”
她像是被噎住，声音发紧：“可你们发的那些……看起来不像普通同事。”
我靠着墙，看着窗外暮色：“你们发的那些，看起来也不像普通朋友。”
她不说话了。
我又说：“你每次说‘兄弟’‘姐妹’，我都忍了。现在我有了‘姐妹’，你却来问我关系？”
她猛地提高声音：“我是你女朋友！”
我说：“那你有没有想过，我也是有朋友的人。”
她停了两秒，突然压低声音：“陈铭，你到底想干什么？”
我没回答。
她等不到回应，语气软了点：“你是不是不高兴了？我们可以谈。”
我说：“我早就想谈了。可你每次都在喝酒，在布展，在和别人说话。”
她呼吸重了：“你现在这样，是故意的对不对？”
我还是没承认也没否认。
她声音抖了一下：“你以前从不这样。”
我说：“以前我等你明白。现在我不等了。”
她没再说话。
电话那头只有风声，像是在外面。
我握着手机，没挂。
她也没挂。
但谁都不再开口。
三十七秒的沉默。
然后“嘟”的一声，通话断了。
我低头看手机，屏幕暗下去。
走廊灯亮着，同事们陆续离开。小唐站门口问我走不走。
我说你先走吧。
她看了我一眼，点头走了。
我坐在工位上，没动。
手机又震了下。
我没去拿。
知道是她。
可我不打算再接了。
我打开抽屉，把手机翻出来，解锁。
朋友圈最新一条下面，有了新评论。
是许薇。
两个字：“过分。”
3
手机在口袋里震了第三下，我没掏。
天已经黑透，写字楼的灯一层层灭下去。我收拾好包，把方案塞进去，起身关灯。走廊尽头传来高跟鞋的声音，由远及近，节奏很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