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站在电梯口，手里拎着我的夹克。
“落公司了。”她说，把衣服递过来。
我没接。她就那么举着，手臂悬在半空。
“你从昨天到现在，一条消息都没回。”她声音不高，但字字清楚。
“没什么可说的。”
“那你朋友圈是什么意思？小唐是你姐妹？你们搂着拍照，说比情人都靠谱？”
我看着她。她眼神发亮，是那种被冒犯后的清醒。
“你和凯文碰杯到凌晨一点，说灵魂对话，我问过吗？”
她嘴唇动了动，没出声。
“你和阿哲贴着拍照，搂腰搂得那么紧，我质问过吗？”
她把夹克塞进我怀里，“你现在这样，是想逼我低头？”
“我不是在逼你。”我说，“我是在活回来。”
她盯着我看了几秒，忽然低头看我手机。屏幕朝上，还在我包外侧。
“你手机边上有水渍。”她说，“刚才下雨，你没打伞？”
我没拦她。她直接抽出来，用袖子擦屏幕。
“别翻。”我说。
她手顿了一下，还是划开了锁屏。
我任她看。
她点进微信，找到聊天记录，往上滑。动作很稳，但手指有点抖。
第一条是昨天中午，小唐发的：“客户又改需求，我要裂开了。”我回：“来，抱抱充电。”
她继续翻。
晚上九点，她发：“今天穿了新裙子，你说像不像只鹅？”我回：“像，还是粉的。”
她嘴角抽了一下。
再往上，是前天凌晨。
小唐：“今天好累，想抱抱充电。”
我：“张开手臂等你。”后面跟了个拥抱表情包。
她滑得更快。
三天前，晚上十一点半。
小唐：“你说许薇和凯文那张照片，是不是有点过分？”
我：“她觉得正常，我就也正常点。”
小唐：“那你心里真没事？”
我：“有事也不说了，说了一百遍，她听不见。”
小唐：“你以前对她太好了。”
我：“好到让她忘了，我也需要被尊重。”
她往下翻，突然停住。
是她自己发给我的一条语音，昨天晚上十点四十七分。
“今晚别想我哦。”
我给小唐回了句：“刚听了一遍，语气还挺甜。”
她手指一抖，手机砸在车座上，屏幕裂了道缝。
“你拿她当枪使。”她声音冷下来，“你根本不是想交朋友，你是故意气我。”
“我没逼你去看凯文的朋友圈，也没拦你和阿哲喝酒到三点。”我说，“你现在看这些不舒服，那就对了。我看了两年，比你难受十倍。”
她抬头看我，“你说她比我还可爱，是不是真的？”
“我说的是‘今天你比许薇可爱多了’，因为那天你请全组喝奶茶，笑得像没事人。”
她愣住。
“你以为我是在转移感情？”我问，“还是说，你一直觉得，我对别人好，就是背叛你？”
她没说话。
“你和凯文互发‘想你了’，用的是同一个猫咪表情包，连续发了七天。我问你，你说那是玩笑。我现在回一句‘想你了’，你就查我手机？”
她嘴唇发白。
“你不是来送衣服的。”我说，“你是来看我有没有越界，来看我是不是也开始把别人放心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