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伤口恢复得不错。” “按时吃药。” “不要剧烈运动。”
语气平淡无波,眼神没有任何温度。
这种彻头彻尾的忽视,比直接的拒绝更让厉战感到挫败和烦躁。他就像一拳头打在了最冰冷的棉花上,无处着力。
更让他心烦意乱的是,他发现苏言比三年前更瘦了,脸色也总是透着一种缺乏血色的苍白,眼下时常有着淡淡的青影,显然工作强度极大且休息不好。厉战看在眼里,胸口又闷又疼,那股想要将他牢牢护在羽翼下的冲动几乎要破体而出,却苦于对方毫不留情的疏离。
厉战身边的朋友和下属,尤其是副手雷昊,终于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原来头儿这些年心里藏着的那个求而不得、宝贝得跟什么似的白月光,就是这位冷得像冰、美得也像冰的苏医生!
看着他们头儿各种吃瘪、各种抓狂却又无可奈何的样子,雷昊等人真是又想笑又不敢笑,同时心里也充满了好奇:这位苏医生到底何方神圣,能把他们冷面阎王似的头儿变成这样?
一次,苏言刚给厉战换完药,厉战又一次忍不住抓住了他的手腕。
那手腕纤细冰凉,握在掌中,让厉战的心都颤了一下。
苏言身体瞬间僵硬,猛地抽回手,后退一步,眼神如同最冷的冰刃,直射向厉战:“厉先生,请自重。如果你有任何超出医疗范围的需求,我可以为你申请更换主治医生。”
他的声音冷得没有一丝情绪,仿佛只是在陈述一个事实。
厉战的手僵在半空,心口像是被那冰冷的眼神捅了一刀,汩汩地冒着寒气。他看到了苏言眼底深处那抹清晰的厌恶和抗拒。
他就……这么讨厌他?
三年前的不告而别,真的伤他如此之深?以至于让他彻底否定了一切,甚至不惜装作不认识?
“对不起。”厉战的声音沙哑得厉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狼狈和痛楚,“我……只是……”
苏言却不再给他说话的机会,转身径直离开。
看着那扇再次在他面前关上的门,厉战一拳狠狠砸在病床上,震得床架嗡嗡作响。无力感和恐慌感如同潮水般将他淹没。
他该怎么办?他该如何才能敲开这坚冰,才能让他的苏言重新看他一眼?
硬的不行,厉战开始尝试改变策略。他不再那么直接地追问过去,而是试图重新“认识”苏言。
他让雷昊找来苏言喜欢看的书,虽然他对着那些深奥的医学专著头皮发麻。 他记住苏言查房和休息的规律,只为了能“偶遇”时多说上一两句话,哪怕只是得到对方一个冷漠的点头。 他甚至开始注意起自己的形象,每次苏言来之前,都会下意识地整理一下病号服。
这些笨拙又小心翼翼的举动,和他冷硬的外表形成了巨大的反差,看得雷昊等人啧啧称奇。
然而,苏言似乎铁了心要将他隔绝在世界之外。他的冷漠没有丝毫消融的迹象。
转机发生在一个深夜。
厉战因为伤口疼痛和心事重重,睡得并不安稳。恍惚间,他听到外面传来急促的脚步声和推床轮子滚动的声音,似乎有紧急病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