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刻，所有关于重逢的美好幻想全部粉碎。他终于明白，她从未真正爱过他，只是把他当作接近苏家的工具。
既然如此，他不介意让她看看，这条“可怜虫”如何将她和她珍视的一切，都踩在脚下。
手机响起，是他安排在苏氏内部的眼线。
“顾总，苏晚意刚刚又呕血了，看起来情况很不好。需要我去查一下具体情况吗？”
顾瑾言皱眉：“不必。苦肉计罢了。”
挂断电话，他却莫名感到一阵心悸。
2 跪求的尊严
苏晚意站在顾氏集团总部大楼下，雨水顺着发梢滴进衣领，冰冷刺骨。
她深吸一口气，推开那扇沉重的旋转玻璃门。
暖气扑面而来，前台小姐认出她，眼中闪过一丝怜悯，很快又被职业性的微笑掩盖。
“苏小姐，顾总正在开会，您可能需要等一会儿。”
苏晚意点点头，选择大厅角落的位置坐下。胃部隐隐作痛，她悄悄从包里摸出一片止痛药，干咽下去。
不知过了多久，前台小姐的声音将她唤醒：“苏小姐，顾总请您上去。”
她跟着走进专属电梯，镜面墙壁映出一张苍白憔悴的脸。她试着挤出一个微笑，却比哭还难看。
顶层办公室的门开着，顾瑾言站在落地窗前，背对着她。西装革履，身姿挺拔，早已不是半年前那个在酒吧打工的顾瑾言了。
“有事？”他没有转身，声音冷得像冰。
“顾瑾言，我们谈谈。”苏晚意的声音比自己想象的还要虚弱。
他终于转过身，眼神扫过她，不带一丝温度：“我和苏总没什么好谈的。”
“就五分钟。”她强忍着胃部的抽搐，“苏家已经快撑不下去了，你赢了，能不能高抬贵手？”
他嗤笑一声，迈步向她走来：“这就是苏大小姐求人的态度？”
苏晚意咬紧下唇，尝到一丝血腥味：“那你要怎样才肯放过苏家？”
他凑近她，呼吸几乎喷在她脸上：“我要你跪下，在这里，当着所有人的面，承认苏家不如顾家，承认你当初只是在利用我。”
她的胃猛地一抽，疼痛几乎让她站立不稳。办公室外的员工们虽然假装在工作，但目光都不由自主地瞟向这里。
“你...真的这么恨我？”她的声音在颤抖。
顾瑾言冷笑：“恨？你不配。我只是讨厌被人当傻子耍。”
说完，他转身欲走。
那一刻，苏晚意想起父亲临终前紧握她的手，想起母亲哭红的双眼，想起苏家上下几百名员工期待的目光...
“好。”这个字轻得几乎听不见。
顾瑾言顿住脚步，回头看她。
在众人惊讶的目光中，苏晚意缓缓屈膝，跪在了冰冷的大理石地面上。膝盖撞击地面的疼痛远不及胃部的万分之一，但她强撑着抬起头。
“我承认苏家不如顾家，承认我...利用了你。”每一个字都像刀片割过喉咙，“现在，可以放过苏家了吗？”
顾瑾言的眼神有一瞬间的动摇，但很快恢复冰冷：“真是能屈能伸啊，苏大小姐。”他俯身，在她耳边轻声道，“可惜，我要的不仅是你的尊严，还有整个苏家。”
他直起身，整理了一下西装领带，头也不回地走出办公室。
苏晚意跪在那里，感到一阵天旋地转。员工们的目光像针一样扎在她身上，但她已经感觉不到羞耻了。胃部的疼痛排山倒海般袭来，她强撑着站起来，一步一步挪出办公室。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