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灌满衣袖，冰冷如刀，却让我从未如此清醒。
萧煜，我回来了。
……
周朝边境，黑云压城。
三年的秣马厉兵，萧煜终于亲率大军，兵锋直指因内乱而元气大伤的狄戎。
战旗猎猎，甲胄森寒。大军阵前，他端坐于骏马之上，玄色铁甲泛着冷光，一如三年前那般俊美凛冽，却更添了积威已久的压迫感。目光扫过刚刚经历战火、略显残破的边城，最后，落在我身上。
我被带到他马前，风尘仆仆，一身狄戎服饰尚未更换，与周围森严的周军格格不入。
无数道目光钉在我身上，惊疑、鄙夷、好奇。
他微微俯身，马鞭的柄端抬起，冰凉的皮革触到我的下颌，轻轻一挑，动作轻佻得像在审视一件货物。
四周寂静，只有风吹旌旗的呼啦声。
他嘴角勾起一抹冷冽的弧度，声音不高，却清晰地传遍在场每一个人的耳中。
“叛主求荣的东西，”他轻笑，带着十足的嘲弄和掌控一切的傲慢，“见了旧主，还不跪下？”
这句话，和三年前轿边那句“娼妓之女，只配当玩物”重叠在一起，瞬间点燃了我血液里蛰伏了三年的毒火。
所有的隐忍，所有的屈辱，所有的谋划，在这一刻找到了唯一的出口。
我看着他那双盛满轻蔑的眼睛，也笑了。
然后，在所有人惊愕的注视下，我猛地抬手，快如闪电，在他根本来不及反应的瞬间，一把攥住了他腰间佩剑的剑柄！
“锵——！”
利刃出鞘的龙吟刺破凝滞的空气。
他脸色骤变，下意识要夺回，但我的动作更快更决绝。双手握住剑身，用尽全身力气，猛地往膝上一磕！
“咔嚓！”
精钢锻造的佩剑，竟硬生生被折断！
碎刃折射着惨淡的天光，映出我眼中从未有过的疯狂与恨意。
在他因震惊而瞳孔收缩的刹那，我握着那截断刃，狠狠刺了出去！
精准地，毫不犹豫地，捅入他心口铁甲不易防护的接缝处！
温热的血，瞬间喷涌而出，溅在我脸上，腥甜刺鼻。
他脸上的倨傲和嘲弄瞬间凝固，变成极致的难以置信，身体猛地一颤，几乎要从马背上栽下，被身旁骇然失色的亲兵慌忙扶住。
我松开手，任那半截断刃留在他体内，后退一步。
抬起头，迎着无数惊骇欲绝的目光，和他在剧痛与惊怒中死死瞪视我的眼神，声音平静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