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像我和他之间的一切，在那个叫林智慧的女孩面前，都只是“不懂事”的计较。
“她让我开个价。”
我平静地复述。
傅斯年握着水杯的手指，骨节泛白。
他转过身，高大的身影将我笼罩。
“夏知，你知道我没有钱。”
他顿了顿，声音沙哑。
“我只有命。”
“所以，你要把命给她吗？”
我抬眼，直视着他。
他沉默了。
这种沉默，比任何回答都更伤人。
我笑了笑，从抽屉里拿出早就准备好的另一张卡，推到他面前。
“这里面是五百万。”
“你十年换来的钱，我还给你。”
“傅斯年，我们两清了。”
他死死地盯着那张卡。
然后，他笑了。
那笑意未达眼底，带着一股毁天灭地的疯狂。
他拿起那张卡，当着我的面，一寸寸地，徒手掰断。
“两清？”
他俯身，滚烫的气息喷在我脸上。
“夏知，我为你杀了人，你现在跟我说两清？”
“你是不是忘了，你的命也是我的。”
2
第二天，我刚到律所，就看到了等在大厅的林智慧。
她摘了墨镜，露出一张楚楚可怜的脸。
前台的同事们交头接耳，目光在我俩之间来回。
“夏律师，我们能聊聊吗？”
她姿态放得很低，仿佛受了天大的委屈。
我点了下头，带她去了我的办公室。
门一关上，她脸上的柔弱瞬间消失殆尽。
“你昨晚跟斯年说什么了？”
她质问我，“他今天一早就把我拉黑了，你知道我费了多大劲才找到他吗？”
我坐在办公桌后，打开电脑。
“这是我的工作时间，林小姐，如果你是来咨询法律问题，请先去前台预约。”
“你！”
林智慧气得脸色发白。
“夏知，你别给脸不要脸！”
“你真以为斯年离不开你？他只是可怜你！”
“他心里只有我！从始至终都只有我！”
她从包里甩出一叠照片，散落在我桌上。
全是她和傅斯年的合影。
有在拳场的，有在高级餐厅的，甚至还有在医院的。
照片里，傅斯年正低头为她削苹果，侧脸线条罕见的柔和。
“看到了吗？他受伤了，陪在他身边的人是我。”
“他赢了比赛，第一个分享喜悦的人，也是我。”
“夏知，你不过是他十年牢狱生涯里，一个自我安慰的幻影。”
“现在他出来了，梦也该醒了。”
我看着那些照片，目光落在他背上那片诡异的纹身。
女孩的侧脸，眉眼温顺。
是林智慧。
“说完了吗？”
我把照片拢在一起，丢进垃圾桶。
“说完就请回吧，我还有很多工作。”
林智慧大概没想过我会是这种反应。
她愣了几秒，随即冷笑起来。
“好，好你个夏知。”
“你等着，我会让你亲眼看着，斯年是怎么选择我的。”
她踩着高跟鞋，趾高气扬地走了。
她走后，我的合伙人张律师敲门进来。
“夏知，外面都在传，说你抢了林智慧的男朋友。”
他面色凝重，“这对我们律所的声誉影响很大。”
我揉了揉眉心。
“我会处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