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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叫阿初，二十六岁，穷得只剩一张嘴和一堆不切实际的梦。那天傍晚六点，地铁口的风跟刀片似的，我把领口竖得老高，还是挡不住寒气。人群像沙丁鱼罐头，我挤在闸机边，心里盘算着晚饭要不要省掉，反正泡面还剩半箱。
就在我把手机掏出来准备扫码时，一道白影撞进视线——顾雪。她穿着白色羊绒大衣，领口一圈狐狸毛，脸被冻得发红，却仍旧抬着下巴，像只误入地铁站的白天鹅。她冲我伸手：“喂，借我十块钱，手机没电了。”
声音不大，却带着天生的命令感。我愣了两秒，把兜里的最后一张十块递过去。她接过，连句谢谢都没有，只甩下一句“改天还你”，转身就走。我盯着她的背影，高跟鞋踩在大理石地面上，哒哒哒，像敲在我心口。
我以为故事到此为止。结果三天后，我刚下班，她拎着一杯冰美式堵在公司楼下。阳光从她背后照过来，给她镀了层金边。她把咖啡塞我手里：“十块变一百，利息。”
我笑得像个傻子：“那我是不是得再借你点，利滚利？”
她挑眉：“想得美。陪我吃个饭，算抵债。”
吃饭的地方叫“云里”，人均消费顶我半个月房租。我穿着淘宝爆款卫衣，坐在真皮沙发里，手心全是汗。菜单上来，我装模作样翻了翻，其实一个字没看进去。她支着下巴看我，忽然说：“你紧张什么？怕我吃了你？”
“怕你嫌我寒碜。”我实话实说。
她笑了，眼角弯成月牙：“寒碜点好，省得别人惦记。”
那顿饭我吃得心惊胆战，她倒自在，筷子翻飞，还不停给我夹菜：“这个鹅肝不错，你尝尝。”我嚼着鹅肝，心里却在算这顿饭得刷几张信用卡。吃到一半，她忽然正色：“阿初，帮我个忙。”
“你说。”
“家里逼我去相亲，烦死了。你假扮我男朋友，日薪五百，干不干？”
我差点被鹅肝噎住，咳得满脸通红。她递水过来，轻轻拍我背：“慢点，没人跟你抢。”
我拍桌子：“干！倒贴也行！”
她笑得前仰后合，狐狸毛扫过我手背，痒得我心脏发麻。
第二天，我正式上岗。她带我去商场挑衣服，刷卡不眨眼。我站在试衣镜前，看着镜子里西装革履的自己，竟有点陌生。她绕着我转圈，嘴里啧啧有声：“人模狗样，勉强能看。”
我凑近她耳边：“那你亲一口，验验货？”
她耳根瞬间红了，抬手要打我，我笑着躲开。
第一次“演出”在米其林三星。对方是个海归博士，眼镜片厚得能防弹。顾雪挽着我入场，下巴抬得比吊灯还高：“这是我男朋友，写代码的，潜力股。”
海归博士推了推眼镜：“哦？哪所名校？”
我淡定一笑：“社会大学，实践系。”
顾雪在桌下掐我大腿，我面不改色。吃到一半，博士开始炫耀自己刚融资的项目，顾雪忽然插话：“阿初最近在研究AI情感计算，比你那破项目高级多了。”
我一口红酒差点喷出来，AI情感计算？我连情感都计算不明白。博士却来了兴趣，拉着我讨论算法，我硬着头皮胡侃，居然把他侃得一愣一愣。顾雪在对面冲我眨眼，灯光下，她的眼睛像盛了星星。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