饭局结束，博士灰溜溜走了。顾雪在车上笑得直不起腰：“你脸皮怎么这么厚？AI情感计算都敢编。”
我摊手：“你不是说我眼睛里有火？火能烧出一切。”
她忽然安静下来，盯着我看了几秒，轻声说：“阿初，你跟他们不一样。”
我心里一热，脱口而出：“哪儿不一样？”
“你眼里有我。”
那一刻，地铁口的寒风、鹅肝的油腻、西装的束缚，全都退到背景里。我只听见自己心跳如鼓，像要冲破胸腔。我伸手想抱她，她却把脸扭向窗外，耳垂红得像滴了血。
我以为目标近在咫尺，却没想到，真正的游戏才刚刚开始。
2
机会来的时候，我正在出租屋里啃冷馒头，微信响个不停，群里全是“恭喜发财”的表情包。我点开最上面那条语音，顾雪的声音像冰美式里蹦出的气泡——
“阿初，立刻下楼，五分钟内我要见到你。”
我连外套都来不及穿，踩着人字拖冲下去。她那辆红色 Mini 停在巷口，双闪灯像两颗不耐烦的心脏。我拉开车门，一股暖香混着皮革味扑面而来。
“上车，假男友业务升级，”她偏头看我，嘴角勾着坏笑，“今天开始，日薪一千，包三餐，另加绩效。”
我“嘶”了一声：“绩效怎么算？”
“让我爸妈相信，我非你不嫁。”
引擎轰鸣，Mini 弹射起步，我后脑勺撞在头枕上。车窗外的霓虹被拉成一条条彩带，像老天爷在提前庆祝我逆袭。
第一站，顾家老宅。车子驶进雕花铁门时，我差点把舌头吞下去——草坪比我整个出租屋还大，喷泉中央那尊维纳斯白得晃眼。顾雪熄火，拔钥匙，忽然伸手替我理了理领口：“记住，你现在是人狠话不多的潜力股，别露怯。”
我深吸气，掌心全是汗。刚下车，一条巨型贵宾犬冲我狂吠，我下意识往顾雪身后躲。她噗嗤笑出声，低声：“它叫 Money，比你身价高，别得罪。”
客厅里，水晶吊灯亮得像审讯室。顾父坐在红木太师椅上，手里盘着一串沉香木佛珠，每颗都比我命贵。顾母端着骨瓷茶杯，抬眼上下扫我，像在评估一块猪肉。
“伯父好，伯母好。”我鞠躬九十度，声音差点劈叉。
顾父没应，只抬了抬下巴。管家立刻端来一张凳子，高度刚刚好让我坐得不舒服——像面试又像审问。
“听说你父亲在工地摔断了腿，还欠了二十万外债？”顾父声音不高，却自带低音炮效果，震得我耳膜发麻。
我攥紧裤缝：“是，但债务我在还，每月按时打款。”
“拿什么还？”他嗤笑，“你那点死工资？”
我刚要张嘴，顾雪一屁股坐我旁边，挽住我胳膊：“爸，阿初写的代码刚拿了风投，明年就A轮。”
我眼皮狂跳——我哪有什么风投，我连A轮是啥都没整明白。顾母优雅地放下茶杯：“小雪，别撒谎。我们查过，他在一家外包公司，月薪八千。”
空气瞬间凝固。我喉咙发干，正想坦白从宽，顾雪忽然凑到我耳边，用全场都能听见的声音说：“亲爱的，把那份保密协议拿出来呀。”
我：？？？
她眨眨眼，我只好配合演出，从背包摸出一份空白A4纸，煞有介事地推到桌中央：“抱歉，签了NDA，细节不能透露。但数字可以透露——三百万天使轮，占股百分之十。”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