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父的佛珠顿住。顾母眉头微挑。我心脏快跳到舌尖，生怕他们让我现场写个“Hello World”验证。
顾雪乘胜追击，掏出手机划拉几下，屏幕怼到她爸面前：“这是红杉资本的邮件，您要不要再打个电话确认？”
她爸盯了屏幕五秒，忽然哈哈大笑，一巴掌拍我肩膀：“年轻人，有魄力！小雪眼光不错。”
我半边身子麻了，嘴角僵硬上扬。顾母也换上温柔面具：“那留下来吃晚饭吧，正好你叔叔也来，他最喜欢有冲劲的孩子。”
晚饭桌上，我见到了传说中的“叔叔”——顾氏集团二把手，顾雪的小叔顾骁。他比顾父小十岁，西装革履，眉眼锋利，像一把开过刃的藏刀。举杯时，他冲我抬了抬下巴：“听说你会写AI情感计算？来，聊聊。”
我心说聊个锤子，但脸上稳如老狗：“简单说，就是让机器读懂人心。”
“哦？那你看我现在心里想什么？”他晃着红酒杯，笑得像狐狸。
我盯着他眼睛三秒，瞎编：“您在评估我值不值得投资。”
他愣了下，大笑：“有点意思。”转头对顾父说，“哥，这小伙子可以留。”
顾雪在桌下踢我小腿，示意我放松。我偷偷回踢她一下，她瞪我，嘴角却止不住上扬。
饭后，顾父把我叫进书房，递给我一份合同：“三个月试用期，表现好，转正。职位——小雪的未婚夫，月薪五万，外加项目分红。”
我手指发颤，差点把合同抖地上。五万？我一年都赚不到！
“怎么，嫌少？”他挑眉。
“不、不是，”我咽口水，“只是……为什么是我？”
他意味深长地看了眼门外：“小雪说你眼睛里有火。我这辈子，最怕玩火的人，也最欣赏玩火的人。”
我稀里糊涂签了字，盖了手印，像在卖身契上按指纹。走出书房，顾雪靠在走廊墙上，双手抱胸：“恭喜，正式上岗。”
我压低声音：“你哪来红杉的邮件？”
她晃手机：“P图软件，十块钱模板。”
我差点给她跪下：“姑奶奶，你胆子是铁打的？”
她踮脚亲我侧脸，一触即离：“怕什么？我们现在是一条绳上的蚂蚱。”
那一吻像打火机，把我浑身血液点得噼啪作响。我抓住她手腕，声音哑得不像自己：“顾雪，你确定要玩这么大？”
她抬眸，灯影在她瞳仁里碎成银河：“阿初，三个月，足够让假戏成真。你敢不敢？”
我喉咙滚了滚，听见自己说：“敢。”
窗外，夜风卷起落叶，像无数掌声为我们提前庆祝。我知道，从签下名字那一刻起，我已没有退路。要么飞黄腾达，要么粉身碎骨。但此刻，她指尖的温度烫得我浑身战栗——
机会来了，我他妈死也得抓住。
3
困难来得比我想象的更早、更硬、更疼——像一柄被冰水泡过的刀，直接捅进我最软的肋骨里。
那天是顾雪的生日，我提前一周就开始排练。我借了辆二手电驴，跑了三家金店，才挑到一条细得几乎看不见的钻石项链；又找做私房蛋糕的朋友，把项链藏进奶油玫瑰的花芯。万事俱备，只差她一句“我愿意”。
可傍晚六点，我刚把蛋糕提上车，手机震动——陌生号码。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