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闺女，乞巧节有什么好玩的，若不是文之差人告诉我，你今日非要去参加什么吟诗会，我定不会同意的。」
「不是我要去的。」，我声音发涩。
明明是姜清霁非要带我出去的。
「好好好，不是不是。」
我知道我爹是在安抚我，他打心眼里相信姜清霁说的话。
「爹，我想和离。」
「什么！和离！」
我看向马车内，我爹顺着我的目光看过去。
我不信，我爹知道江婉月和姜清霁的奸情，还会让我与姜清霁在一起。
可我失策了，苏婉月笑脸盈盈的打开车帘，「温伯父，温小姐我送回来了，她不仅写得一手好字，待人还有礼，温伯父，你应该多让温小姐外出才是，这对眼睛的恢复也有利。」
我爹看到苏婉月，目光的温和几分，他点头应好。
转头又对我道，「阿珠，你为何想和离？」
我的话哽噎在了喉头，最后，我沉默无言地被姜清霁扶回了屋子。
我知道，我爹这次不会顺着我。
比起我，他更相信苏婉月和姜清霁。
回到闺房后，我以为姜清霁会如常般离开，可这一次，他却定于桌前，沉声问我，「你刚才说的是认真的？」
「是。」，我抬头，似是与他的目光相对，「姜清霁，放过我好吗，让你娶我，是我的错。」
我不想装个傻子，也不想患上癫症。
「珠翠，你没有错。」
他说完这句话，转身离去。
自成婚后，我第一次一个人睡觉，却一夜无眠，只有那瞎了的眼，在冒水滴。
08
我眼睛复明了，这是假的，也是我装的。
教我识字的先生曾说，万物皆有声，有声便有形，会听声，便会观形。
对我来说，装复明并不难。
秋荷进屋时，我已梳妆打扮完，我笑着对秋荷道，「秋荷，我能看见了。」
秋荷手中的水盆应声落地。
她的声音带着牵强的喜意，「小姐，这是好事啊！我...我去通知老爷，还有姑爷！」
她说着就往外跑去，我冷眼看着她出去，听着她的脚步声，在院落前停顿，又低语几声，急切地响起。
紧接着是沉重，快速的脚步声，一声声递进，最后落在我跟前。
「阿珠，你恢复视力了，我想着好些时日没有来看你，这才来看你，你不会怪罪我吧。」
白锦楠没有唤我娘子，装作未发生之前事般，真会演戏。
一个瞎子说的话，和一个正常人说的话是有区别的。
我忍着恶心笑道，「锦楠，我第一次知道你生得这般好。」
他似是不信我真的眼睛复明，用手在我的眼前挥了挥，「真复明了？」
我抓住他的手，「真的。」
我不知道能不能骗过他，但我不想过众人将我当傻子般对待的日子了。
姜清霁带着大夫进了院子，让大夫为我把脉。
他何尝知道，我这天生的眼盲，纵是大夫查验，也不知道症状所在。
大夫眉头先是紧皱，随后又舒展，后跪地，「恭喜姑爷，小姐恢复视力了！」
09
我恢复视力的事情，传遍了府中上下。
每日下朝回我闺中的人不再是白锦楠，而是姜清霁。
我知道，他们仍然不信我复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