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往前走。
其中一人伸手拦了一下:“陆总说,您要是敢动他一分钱,他会让您在江城待不下去。”
我说:“告诉他,我已经在动了。”
那人手还伸着。
我盯着他:“你确定要在这儿耗着?他今晚还有三笔赌债要还,澳门那边催得紧。”
他手慢慢收了回去。
我走出大楼,阳光刺了一下眼。
街对面停着一辆黑色商务车,车窗 tinted,看不清里面。我走过斑马线,车门没开,也没人下来。
但我能感觉到,有人在看我。
我停下,回头。
车窗后,一只眼睛贴在缝隙处,一闪而过。
我掏出手机,拍了张照。
车立刻启动,拐上主路,消失在车流里。
3
阳光刺得人睁不开眼,我站在路边,手机贴在耳边。电话那头,私家侦探的声音很稳:“金源贷的人已经去了沈知夏家,领头的叫马三,有前科,暴力催收惯了。”
我挂了电话,拉开车门坐进驾驶座。
车子启动,我沿着她下班的路线开过去。她今天值晚班,六点二十出公司,走十五分钟到公交站,再转两站到老城区。她的生活规律得像打卡机,穷人的日子经不起半点偏差。
我比她早十分钟到。
车停在她那栋旧楼对面,我摇下车窗,点了一支烟。楼道口堆着几个纸箱,一个老太太拎着菜篮子慢悠悠走过。六点五十分,沈知夏的身影出现在街角。她穿着浅灰衬衫、黑色长裤,头发扎成马尾,脸色有点白,脚步比平时快。
她刚进楼道,人就被堵住了。
三个男人围上来,中间那个穿花衬衫的伸手就拽她包。她往后退,后背撞上墙。花衬衫骂了句脏话,抬脚踹了旁边一扇铁门。门里传来咳嗽声,接着是男人的惨叫。
“我爸!你们别动他!”她扑过去想冲进去。
花衬衫一把将她推倒,她摔在地上,手撑着地,手机滑出去两米远。另一个混混捡起来,踩了一脚,屏幕当场裂了。
“明天不还钱,”花衬衫蹲下来,手指戳她脸,“你爸就别想站着出来。”
她咬着嘴唇没说话,手指抠着地缝。
我掐灭烟,下车,走过去。
花衬衫听见脚步声回头,上下打量我:“谁啊?滚远点。”
我没理他,从西装内袋掏出一张卡,递到沈知夏面前。
“二十万,现在打过去。条件是你签一份资助协议,三年内住我安排的房子,工作也由我定。”
她抬头看我,眼睛发直。
“为什么帮我?”她声音发抖。
“因为你爸欠的不是二十万,是条命。”我蹲下来,和她平视,“金源贷背后是‘海晟资本’,陆振海的壳公司。你以为这是民间借贷?这是陆家内斗的余波,你爸只是被波及的沙子。”
她瞳孔一缩。
“你……你是陆家的人?”
“陆沉。”我说,“我知道你父亲昨晚被泼了红漆,也知道你上周偷偷去妇产科做了检查。你不是想逃,是想找条活路。现在,路在我手里。”
她手指颤了一下。
花衬衫冷笑:“装什么大尾巴狼?真有钱现在打款啊!别在这儿演苦情剧。”
我掏出手机,拨通银行专线,当着他们的面转账。两分钟后,对方账户到账通知发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