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苏在在靠在江妄的肩膀上,听着他的声音,看着天上的星星,觉得未来好像就在眼前,触手可及。她开始努力学习,把江妄画的小纸条贴在书桌上,上面写着“加油,我的星星”,每天看着纸条,就觉得充满了力量。她要考上江妄所在的城市的大学,要陪他一起实现梦想,要把他说的未来,一点点变成现实。

高三的日子像被按下了快进键,试卷和书本堆成了山,每天都在刷题和考试中度过。但只要看到江妄的笑容,苏在在就觉得所有的疲惫都消失了。

他们会在课间十分钟偷偷在走廊上碰面,江妄会从口袋里掏出一颗糖,塞到苏在在的手里,小声说“累了就吃颗糖,甜一点”;会在晚自习前一起去食堂吃一碗热汤面,江妄会把自己碗里的鸡蛋夹给她,说“你要多吃点,补充营养”;会在周末的晚上,躲在被子里用手机聊天,聊到很晚,直到手机发烫,才依依不舍地说“晚安,明天见”。

苏在在的手腕上,红绳从来没有摘下来过。洗手的时候会小心翼翼地避开,睡觉的时候会把它放在枕头边,好像只要有红绳在,江妄就一直在她身边。

高考结束那天,江妄带苏在在去了海边。

夕阳把大海染成橘红色,海浪轻轻拍打着沙滩,发出温柔的声响。江妄牵着苏在在的手,在沙滩上写下他们的名字——“江妄”和“苏在在”,两个名字紧紧靠在一起,被海浪轻轻舔舐着。

“等我们收到录取通知书,”江妄转过身,抱着苏在在,下巴抵在她的发顶,声音很轻,却很坚定,“我就带你回家见我爸妈,然后我们一起去北京,一起去逛故宫,一起去看中央美术学院的校园。”

苏在在靠在江妄的怀里,闻着他身上淡淡的松节油味道,点点头,眼泪差点掉下来。她觉得,这个夏天是她这辈子最幸福的夏天,有夕阳,有大海,有江妄,有他们的未来。

4 命运的玩笑

可是,命运却跟他们开了一个残忍的玩笑。

高考成绩出来那天,江妄的成绩很好,远超中央美术学院的录取分数线。苏在在也考上了她想去的大学,就在北京,离中央美术学院只有几站地铁的距离。

他们拿着录取通知书,在梧桐道上欢呼雀跃,江妄把苏在在抱起来,转了好几个圈,笑着说“我们做到了,苏在在,我们可以一起去北京了”。苏在在靠在江妄的怀里,笑得眼泪都出来了,她看着手腕上的红绳,觉得红绳好像也在为他们开心,在阳光下闪着光。

但就在那天下午,江妄的妈妈突然给苏在在打电话,声音哽咽得不成样子:“在在,你快来医院吧,江妄他……他晕倒了,现在在抢救室里。”

苏在在赶到医院时,抢救室的灯还亮着。江妄的妈妈坐在走廊的椅子上,头发凌乱,眼睛红肿,看到苏在在,就忍不住哭了出来:“医生说……医生说他是急性白血病,很严重,需要立刻住院治疗。”

“急性白血病”这五个字,像一把重锤,狠狠砸在苏在在的心上。她站在走廊里,浑身发冷,手里的录取通知书掉在地上,封面被风吹得翻卷起来,好像在嘲笑她的天真。她不敢相信,那个昨天还在沙滩上跟她规划未来的少年,那个说要带她去北京的少年,怎么会突然得了这么严重的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