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心脏跳到嗓子眼,耳边却响起无名小男孩那句——
"被它碰到,你就回不去了。"
——回不去了?回哪?
我低头看脚,还在地球表面,可心里痒痒得难受:这是天空之城发的VIP通道,错过今天,明天梯子说不定就搬家。
我攥紧跳绳,脑子一热,把一头系在路灯杆,另一头缠自己腰,死扣。肥橘猫歪头看我,像在嘲笑:你就这点出息?我冲它咧嘴:"这叫安全绳,你懂个喵。"
我深吸一口气,抬脚踩上"空气"。脚尖碰到实物的那一刻,我浑身过电——
——真的踩住了!梯子不晃,不软,像结实的水泥。
我一点点把体重挪上去,耳边风"嗖"地变大,地面的车声人声瞬间拉远。当我整个人站在离地三米的梯面时,世界突然安静,只剩心跳"咚咚咚"。
我回头望,肥橘猫坐在路灯下,绿眼睛像两颗小灯泡,它冲我抬爪,像在敬礼。我挥手:"等我回来给你带罐头!"
说完这句话,梯子突然自己动了——像超市传送带,"嗖"地把我往前送。我吓得蹲下,手死死抓住两侧不存在的扶手,风把刘海全掀后脑勺,眼泪横着飞。
——两边的云被劈成两半,星星"唰唰"往后倒,像在跑马拉松。
也就十秒,脚下一实,传送带停了。我晃悠悠站起,眼前出现一座...车站?彩虹色的滑梯代替检票口,广播里奶声奶气:
"请丢失的小朋友,排队领家长。"
我脑袋"嗡"一声,心里骂了句脏话:
——周勉,你真上来了。现在想退,后面没梯,只能往前。
我摸摸腰上的跳绳,还在,稍微安心。可下一秒,我看见滑梯旁贴满海报——A4大小,密密麻麻,一张张脸在灯下泛白。
我随手掀开一张,脑子当场炸掉:海报上是我幼儿园同桌林可儿,去年失踪,警察说是被拐。她冲我笑,脸却像被水泡过,边缘一点点融化,滴到地上变成白烟。
我喉咙发干,腿肚子转筋,心里只有一个念头:
——原来梯子不是通往天空之城,是通往"丢失"。
——而我,周勉,10岁零4个月,大概已经把自己弄丢了。
3 请丢失的小朋友排队
传送带"咔"一声停稳,我差点跪地上。腿还在抖,像刚跑完八百米。抬头一看,好家伙——彩虹滑梯、棉花糖云、奶声奶气的广播:"请丢失的小朋友,排队领家长。"
我脑子里"嗡"地冒出两行字:
——第一行:完蛋,我真丢了。
——第二行:我妈还在家追剧,她要知道我丢了,得哭成水龙头。
我心里先骂自己:周勉,让你好奇!让你爬梯子!现在好了,垃圾倒到天上来了!
紧接着第三个念头:得活,还得完整活。我集齐的108张太空卡还在书桌抽屉,可不能便宜了我那表弟。
我深吸一口气,把腰上的跳绳解下来,缠在手上当武器——虽然不知道要打谁,但握着东西心里踏实点。
滑梯口排着队,全是小孩。我数了数,1、2、3……26个。加上我,正好27。这个数字熟得吓人——跟我昨晚整理的"融化海报"一模一样。
我心里咯噔一下:老天爷这是按名单抓人啊,抓满一桌开饭?
我凑到队尾,前面的小姑娘回头,冲我笑:"你也是新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