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没，放学就去。”陈默回答，声音有些干涩。
“嗯。”江雨眠点点头，走到一旁，拿起一支崭新的铅笔和一块橡皮，还有几张裁好的素描纸，递给他，“先用这些吧。今天先学最基础的……”
她引着他走到一个靠窗的空画架前。
“握笔。”她示范了一下，“不是写字那样握，放松一点，用长线条来感受……”
陈默依言拿起铅笔。他的动作依旧僵硬，手指似乎无法听从大脑的指挥。他的全部感官都在疯狂地汲取着她的存在——她站在他身侧，离他不到半臂距离，发梢有淡淡的馨香，说话时温热的呼吸几乎要拂过他的耳廓。
她看他握笔姿势别扭，微微蹙眉，下意识地就伸出手，想要纠正他的手指。
她的指尖即将触碰到他手背的前一瞬。
陈默猛地缩回了手，像是被烫到一样。
动作快得近乎失礼。
江雨眠的手僵在半空，愣住了，有些错愕地看着他。
画室里的空气瞬间凝固。
陈默的心脏在胸腔里狂跳，撞得他生疼。他无法忍受……无法忍受她的触碰，在那样的“陌生”之下。那会让他失控，会让他忍不住抓住她的手，问出那个盘旋在心底、几乎要冲破喉咙的问题——你还记得我吗？
他死死压下翻涌的情绪，喉结滚动了一下，避开她的目光，声音低哑：“……对不起，老师。我……自己试试。”
江雨眠缓缓收回手，眼中的错愕慢慢转化为一种更深的困惑。她看着眼前这个少年，他低垂着头，侧脸线条紧绷，浑身散发着一种与年龄不符的、极其复杂的抗拒和……痛苦？
她沉默了几秒，最终没有再试图靠近。
“好，”她的声音比刚才更轻了一些，“你自己先找找感觉。画长直线，排线……随意画，放松手腕。”
她退开了一步，距离悄然拉远。
陈默僵硬地拿起铅笔，对着空白的画纸，手腕机械地移动着。铅笔尖在纸上划出歪歪扭扭、毫无章法的线条。
他的余光里，是她走到一旁整理画具的背影。
一步之遥。
隔着的却是他无法逾越的、重生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