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冷笑：“维护权益？你用匿名发帖、煽动舆论、制造对立，这就是你学的法律？”
我咬牙：“那您儿子联合同学排挤我、篡改作业、公开羞辱，就是他学的法律？”
她眼神一寒：“你最好适可而止。不然，我不介意让你知道——法官，也能让人一辈子翻不了身。”
我浑身发冷。
这不是威胁，是宣判。
我回到宿舍，手还在抖。
九哥说得对，大学不是天堂，是战场。
而我，只是一个拿着十块钱闯进来的穷小子，对手却是手握权柄的法官之子。
我该怎么办？
退？我不甘心。
战？我怕连累九哥。
那天晚上，我做了一个梦。
梦见九哥站在我面前，满身是血，手里攥着那张十块钱，对我说：“钱可以丢，人不能跪。”
我惊醒，天还没亮。
我打开电脑，新建一个文档，标题写上：
《关于S大法学院林哲等人涉嫌学术不端与精神霸凌的实名举报信》
落款：李燃。
附件：录音、聊天记录、论坛截图、作业对比。
发送对象：教育部、省司法厅、市纪委、校监察委、九哥的邮箱。
发完，我躺回床上，心跳如鼓。
窗外，天边泛起微光。
我知道，从这一刻起，我再也回不去了。
但我也知道——
有些仗，不打赢，就永远抬不起头。
3
举报信发出去的第三天，我收到了人生第一张“律师函”。
不是纸质的，是电子版，发件人写着“林美华律师事务所”，抄送了我导员、院办、还有校纪委。
标题很正式：《关于李燃同学涉嫌诽谤与恶意传播不实信息的严正声明》。
内容更狠：说我“捏造事实、煽动网络暴力、严重损害我校声誉”，要求我立即删帖、公开道歉，并保留追究法律责任的权利。
我盯着屏幕，手心冒汗。
不是怕，是气。
我实名举报，你反手给我发律师函？
我给九哥打电话，声音都在抖：“九哥，他们要告我。”
电话那头，他正啃鸡架，咔嚓咔嚓嚼得响。
“告你？”他冷笑，“你犯什么法了？实名举报有错？录音证据有错？还是说——在中国，被欺负的人不能说话了？”
我咬牙：“可她是法官，她儿子是原告，她老公是律所合伙人……我一个穷学生，怎么打得过？”
九哥沉默两秒，忽然问：“你举报信抄送我邮箱了？”
“抄了。”
“行。”他说，“等我消息。”
我问：“你要干嘛？”
他笑了一声，声音低得像刀刮玻璃：“老子要让他们知道，什么叫‘社会人’的支援。”
挂了电话，我忐忑不安。
可接下来一周，风平浪静。
林美华没再找我，林哲在班里低调得像只鹌鹑，苏晴见我都绕道走。我以为——是不是他们怂了？
错了。
他们是在等更大的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