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天，导员找我谈话。
她脸色很难看：“李燃，省司法厅来函了，说你举报内容‘缺乏实质性证据’，建议学校‘加强学生心理疏导’。”
我愣住：“什么？我有录音、有截图、有作业对比……哪来的缺乏证据？”
导员叹气：“可对方说，录音未经当事人同意，涉嫌侵犯隐私；截图是匿名发的，来源不明；作业版本……他们说可能是系统自动保存的草稿。”
我气得想砸桌子。
这他妈是颠倒黑白！
导员低声说：“而且……林法官亲自打了电话，说希望学校‘妥善处理’。”
我懂了。
“妥善处理”=“压下去”。
我走出办公室，脑子嗡嗡响。
回宿舍路上，我接到一个陌生电话。
“李燃？”是个男声，“我是市纪委信访办的，你上周举报的材料我们收到了，但需要你补充三份证据原件：录音文件、论坛发帖后台数据、作业提交记录。请于本周五前送至市纪委三楼307室。”
我心头一热：终于有人接招了！
我立刻行动。
录音文件我有备份；论坛后台数据我联系了管理员，对方答应配合；作业记录我去教务系统导出，打印盖章。
周五一早，我抱着文件袋，坐公交去市纪委。
可就在我下车时，一个穿黑西装的男人突然出现，一把抢走我手里的文件袋。
“你干嘛？！”我怒吼。
他冷笑：“证据？你确定这是证据？”
我追上去，却被两个壮汉拦住。
我拼命挣扎，眼睁睁看着他们把文件袋扔进车里，扬长而去。
那天晚上，我蹲在宿舍楼顶，抱着膝盖发抖。
九哥打来电话，我没接。
他直接杀到学校。
凌晨两点，我听见敲门声。
开门，九哥站在我面前，穿着件旧皮衣，头发乱糟糟的，手里拎着个黑色塑料袋，像刚从哪个坟地刨完东西回来。
“进来。”我哑着嗓子。
他没废话，把袋子往桌上一扔：“看看。”
我打开——
三份文件，跟我丢的那套一模一样。
我震惊：“你……你怎么拿到的？”
他冷笑：“你以为老子只会打架？”
原来，他早就料到我会被抢证据。
所以在我去纪委前一天，他让我把所有文件扫描发他邮箱，又通过“老关系”在市纪委内部安插了“眼线”——是个退休法医，当年九哥替他挡过一刀，欠个人情。
文件被抢后，眼线立刻通知纪委，说“原始证据已被恶意截留”，纪委紧急调取监控，锁定抢包男子身份——竟是林美华律所的“法律顾问”。
更绝的是，九哥还让眼线顺手拷了一份市纪委内部通话记录，显示林美华曾三次致电纪委某副主任，要求“淡化处理”。
“这玩意儿能用吗？”我问。
九哥叼着烟：“不能公开用，但能‘不小心’泄露给媒体。”
我懂了。
第二天，一封匿名邮件发往省内各大新闻平台，标题是：《法官之母为子压案？市纪委通话记录曝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