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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这个王月敏，最初被李总安排的岗位，是前台。
那简直是一场灾难。她上班时间不是在刷短视频，就是在跟客户闲聊明星八卦，把专业严谨的前台弄得像是菜市场。
有一次，一位非常重要的VIP客户，孩子马上要参加奥数竞赛，来咨询最后的冲刺班。王月敏正一边嗑着瓜子，一边看剧，头也不抬地对人家说：“哦，那个啊，你问课程顾问去，我就是个前台，不负责这个。”
客户气得当场就要退掉十多万的课程包，是我闻讯从办公室飞奔出来，赔了无数好话，又亲自给孩子做了半小时的学情分析，最后免费赠送了两节稀缺的一对一课程，才把这位财神爷给安抚下来。
事后我找到李总，极其委婉地表示，王月敏小姐可能不太适合前台这个需要极高沟通技巧的岗位。
李总当时是怎么说的？
他一拍桌子，指着我的鼻子骂道：“陈立辉！你就是小鸡肚肠！没有格局！月敏是新人，你不帮衬着点就算了，还跑来我这里告状？团结员工懂不懂？你这样还怎么做领导？我看你这个店长也快当到头了！”
我当时被他这番言论惊得目瞪口呆，只觉得一片好心被当成了驴肝肺。
现在我明白了，原来那时候，他就已经在为今天这一幕做铺垫了。
交接的最后，王月敏斜视着我的新工牌，轻蔑地笑了笑：“陈老师，以后你就是行政岗了，只要打打杂就可以了，没什么业绩压力，是不是轻松多啦？以后可得准时打卡，别迟到早退哦。”
我没理她，径直走向角落里那个又小又暗、堆满杂物的行政办公室。
刚坐下，财务就“贴心”地发来了新的薪资结构调整邮件。
我的职位从“校区店长”变成了“行政专员”，底薪从一万二直接砍到了三千，而占我收入大头的业绩提成部分，更是被干脆利落地全部取消。
算下来，我的总收入，一夜之间，暴跌了百分之八十。
李总这是在逼我主动辞职。
他怕直接辞退我这个功臣，需要支付高额的经济赔偿金，还会落个“卸磨杀驴”的坏名声。所以用这种侮辱性的方式，让我自己待不下去，体面地滚蛋。
好，真是好得很。
我看着电脑屏幕上那刺眼的数字“3000”，没有愤怒，反而笑了。
3
王月敏生怕我接触到任何核心业务，给我的工作内容只有三项：打印文件、领取物料、以及确保饮水机的桶里永远有水。
每天，我就坐在那个阴暗的角落工位上，像个局外人一样，看着曾经并肩作战的同事们像一群无头苍蝇一样，被王月敏指挥得团团转。
“小张！你怎么跟客户沟通的？人家都投诉到我这儿了！说你态度不好！这个月奖金别想要了！”王月敏尖锐的声音响彻整个办公区。
小张委屈地辩解：“王店长，是那位家长非要插班，可那个班已经满员了，我跟她解释了半天……”
“我不要听解释！客户就是上帝！你连上帝都服务不好，你还能干什么？”王月敏粗暴地打断他。
“李老师，你的续费率怎么这么低？是不是上课不用心啊？别以为我不知道你们这些老油条在想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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