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后被惊动了，披着外衣走了出来。
当她看到形容素净跪在地上的我，脸上满是震怒。
“胡闹！”
“大婚之日，你要让天下人看我大周的笑话吗？”
“顾言昭呢？让他给哀家滚过来！”
太后以为是顾言昭欺负了我。
上一世，她也曾这样为我撑腰。
可她终究护不住我，也护不住我满门。
我俯下身，重重磕了一个头，额头撞上冰冷的石板，发出闷响。
“此事与陛下无关，是臣妾自知德不配位，不堪为后。”
“求太后成全！”
就在太后气得说不出话时，一道含怒的身影大步走来。
顾言昭一把将我从地上拽起，力道大得要捏碎我的手腕。
他眼底燃烧着怒火，声音要把我冻住。
“慕清歌，你又在玩什么把戏？”
2.
他和上一世将我丢进地牢时一模一样。
我挣开他的手，重新跪下。
“陛下。”
我的平静激怒了他。
他一把夺过我的奏折，看清上面的字后，气极反笑。
“自请废后？”
“慕清歌，你就这么迫不及待地想把后位让给云袖？”
“你以为用这种以退为进的把戏，朕就会多看你一眼？”
“就会对你心生愧疚？”
他将奏折狠狠摔在我脸上，纸张划破脸颊，一阵刺痛。
“收起你那副可怜的样子，朕看着恶心！”
太后看不下去了，厉声呵斥：“皇帝！你这是做什么！”
“清歌是你的皇后，是哀家亲自为你挑选的！”
顾言昭冷笑一声，直视太后，没有半分敬意。
“母后，您挑的好皇后，大婚之夜不思侍寝，却跑来您这里闹着要当废后。”
“您说，她安的是什么心？”
“她不过是嫉妒云袖，想用这种方式逼朕妥协罢了！”
就在此时，柳云袖也闻讯赶来。
她还穿着那身凤袍，看到眼前情形，吓得花容失色，跪倒在地。
“陛下，太后娘娘，都是云袖的错，求你们不要怪罪皇后娘娘。”
她梨花带雨，我见犹怜。
“是云袖不该奢求不属于自己的东西，皇后娘娘心里难过，才会做出这样的事。”
她这番话，坐实了我“善妒”的罪名。
顾言昭立刻将她扶起，拥入怀中，柔声安慰。
“不关你的事，是她心胸狭隘，容不下你。”
他看向我的眼神愈发冰冷。
“慕清歌，你听好了。”
“朕不会废了你，朕要让你日日看着，朕是如何宠爱云袖的。”
“朕要让你知道，你这个皇后之位，坐得有多么名不副实！”
他当着我和太后的面，直接下旨。
“传朕旨意，柳氏云袖，温婉贤淑，深得朕心，特册封为贵妃，赐居承乾宫，与皇后同等仪制。”
承乾宫就在凤鸾宫隔壁。
他要我夜夜听着他们恩爱，杀人诛心。
太后气得浑身发抖，指着顾言昭，半天说不出一句话。
我却笑了。
这样也好，我的计划才能更顺利地进行。
顾言昭见我发笑，脸色瞬间黑沉如墨。
“你笑什么？”
我抬起头，直视他的眼睛，一字一句道：“臣妾笑陛下终于得偿所愿，与心爱之人得享尊荣。”
“臣妾恭喜陛下，贺喜陛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