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话让顾言昭的脸色更加难看。
他拂袖而去，临走前还不忘带上他心爱的柳贵妃。
慈安宫内，只剩下我和一脸疲惫的太后。
“孩子，你受委屈了。”
太后叹了口气，让人扶我起来。
我谢过太后，告诉她我没有受委屈，一切都是我心甘情愿。
太后只当我是伤心过度，在说胡话。
她不知道，真正的委屈，还在后头。
3.
回到凤鸾宫，宫人们看我的眼神都变了。
鄙夷，同情，幸灾乐祸。
大婚之夜被夫君厌弃，被婢女爬到头上的皇后，注定是个笑话。
我不在意这些。
我只想安稳等到时机成熟，带我的家人远离这个漩涡。
顾言昭说到做到。
第二天，无数珍宝流水般送进了承乾宫。
我的凤鸾宫，却冷清如冷宫。
夜里，承乾宫的丝竹欢笑总会准时穿墙而来。
我充耳不闻，只是安静看书下棋。
我的平静，似乎让顾言昭很不满意。
他开始变着法地折辱我。
宫宴上，他当着文武百官的面，让我给柳云袖布菜。
“皇后，贵妃身子弱，你多照顾她一些。”
我依言照做，面无表情地将一筷子菜夹到柳云袖碗里。
柳云袖受宠若惊地站起：“臣妾不敢当，皇后娘娘……”
顾言昭打断她：“有什么不敢当的？这是她身为皇后的职责。”
满朝文武看着我，神情各异，多是看好戏。
我父亲和兄长远在边关，朝中无人为我说话。
我这个皇后，不过是个空架子。
这样的日子过了一个月。
这天，是太后的寿辰。
宴会上，各国使臣都送来了贺礼。
其中，西域使臣献上一对血玉麒麟，晶莹剔透，价值连城。
太后很是喜欢，当场便将其中一只赐给了我。
“清歌，你替哀家好好收着。”
另一只，她本想留着自己把玩，柳云袖却突然开了口。
“太后娘娘，这对麒麟真好看，臣妾瞧着，竟有些眼熟。”
她说着，眼圈就红了。
“臣妾幼时，陛下也曾送过臣妾一只玉麒麟，只是后来流离失所，给弄丢了。”
顾言昭闻言，立刻看向太后手中的另一只血玉麒麟。
“母后，既然云袖喜欢，便将这只也赐给她吧。”
太后的脸色有些难看。
这血玉麒麟是祥瑞之兆，本是成双成对才好。
如今分给两人，寓意便不好了。
可顾言昭开了口，她不好驳了他的面子。
我站起身，将手中的麒麟递到柳云袖面前。
“既然贵妃喜欢，臣妾这只，也一并送给贵妃吧。”
“成双成对，才算吉利。”
我的举动，让所有人都愣住了。
柳云袖喜出望外，连忙接过，嘴上却还在推辞：“这怎么好意思，是太后赐给皇后娘娘的……”
顾言昭却死死盯着我，眼神阴鸷。
“慕清歌，你就这么大方？”
我淡淡一笑：“君子不夺人所好。”
“既然是贵妃的心爱之物，臣妾自当割爱。”
他突然上前，一把攥住我的手腕。
“你是不是觉得，把什么都让给她，就能让朕心里有愧，就能让朕高看你一眼？”
他凑到我耳边，低声道：“别做梦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