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越是这样,朕越是觉得你虚伪恶心。”
宴会结束后,他将我带到御书房。
桌上摊着一幅画,画上是一个少女,眉眼间与我有七分相似。
“看到了吗?”
他指着画上的人,语气残忍,“朕爱的,自始至终都只有她。”
“你不过是仗着这张脸,才得了皇后之位。”
“如今她回来了,你这个赝品,也该有自知之明。”
我看着那幅画,心如止水。
上一世,他也是这样说的。
那时我心如刀割,如今只觉得可笑。
“陛下说的是。”
我顺从地点头,“臣妾明白了。”
我的顺从,再次点燃了他的怒火。
他将那幅画收起,冷冷看着我。
“明白?朕看你一点都不明白!”
他从书案上拿起一本奏折,丢在我脚下。
“西境战事吃紧,你父亲的粮草供应迟了三日,导致我军险些败北。”
“你身为皇后,慕家的女儿,可知罪?”
我心头一紧。
来了。
和上一世一模一样的说辞。
我闭上眼,深吸一口气。
“臣妾知罪。”
4.
顾言昭似乎很满意我的反应。
他居高临下地俯视我
“既然知罪,那便罚你禁足凤鸾宫,抄写佛经百遍,为你父亲赎罪。”
我没有反驳,平静地领了罚。
回到凤鸾宫,我便让所有宫人退下,独自抄写佛经。
血色小楷工整,我心却前所未有的宁静。
我知道这是暴风雨前的宁静。
顾言昭不会这么轻易放过慕家。
他要的,是慕家兵权,是我父兄的性命。
禁足的第三日,柳云袖来了。
她挺着微微隆起的小腹,满面春风地走进凤鸾宫。
宫人们不敢拦她。
“姐姐,妹妹来看你了。”
她在我面前坐下,炫耀似的摸了摸自己的肚子。
“陛下说,等我生下皇子,就立他为太子。”
我手中的笔顿了一下,墨汁在纸上晕开一个黑点。
“恭喜贵妃。”
柳云袖脸上的笑容僵了一下,对我的平淡反应很不满。
她拿起我刚抄好的一页佛经,故作惊讶地“呀”了一声。
“姐姐的字写得真好。”
“只可惜,马上就要没用了。”
她凑到我耳边,语调压得极低,充满了恶毒的快意。
“姐姐可知,陛下为何要罚你抄佛经?”
“因为他要让你,亲手为你父亲和兄长,写下催命符。”
“你父亲的亲笔信,已经送到了西域王的手中。”
“通敌叛国的罪名,慕家是逃不掉了。”
我猛地抬起头,
她被我的眼神吓得后退一步,随即又挺直了腰杆。
“你这么看着我做什么?这都是陛下的意思。”
“谁让你不识趣,非要占着皇后的位置不放?”
“你若早些自请下堂,陛下或许还会念及旧情,给你慕家留条活路。”
“现在,晚了。”
她说完,得意地大笑起来,转身离去。
我看着她摇曳的身姿,手中的毛笔被我生生折断。
顾言昭,你好